一个月后,秦国京郊,马车里的银发美人手里紧紧捏着一页信纸:“一个月就拔除我那么多安插在秦国朝堂的旗子,损毁我的两处暗桩……呵,殿下真是好本事……
“听说殿下还找了个小帮手,还跟他卿卿我我……”
“我周颖转化的人,自然只能是我的人……七天之内,你必会回到我身边……”
胜券在握的笑容出现在银发美人脸上:“只是到时候,我该怎么惩罚殿下呢……”
“先生!我出去觅食啦!明天有个罪该万死的囚犯就要被处刑了,我今晚去把他给吃了,别浪费了他的血。”
“监狱吗?小逸上次就差点被发现吧?”沈镌有些担忧,按住了沈逸的手不让他走。
少年弯了弯眉眼,低头亲了亲沈镌的面颊:“先生放心,这回我有数的。”
沈镌向来是相信少年的,知道他能有这样的保证必然代表着他已经完全熟悉了那所监狱,不会再犯什么错误。但他今天就是没来由地心慌。
沈镌轻轻环住了少年的腰,还主动吻了吻他的唇,惹得沈逸欲火中烧,少年带着欲望的低哑嗓音凑到他耳边:“先生,等我回来……我会很快……”
然后差点把持不住的沈逸快速转过身,有些狼狈地往门外跑,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沈镌看着那害羞的背影,低声笑了笑。
短暂的快乐过后,那股心慌仍然在。沈镌捏了捏眉心,比起这种没来由的感觉,他更信任沈逸,所以最终并没有选择阻止他。
他走到书房,案上几堆宣纸整齐地叠着,是正按照他的筹谋往下走的计划,大多都是那个他兴奋到消耗过度的晚上写出来的。沈镌拿起其中一叠批划,脑内不断完善着细节。
另一边,做足功课的沈逸轻松摸了进去。死囚的最后一顿一般都吃得尤其的好,他在那些菜内下了迷药,打算趁人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人杀了再吸血。
他掐着那人的脖颈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狠狠一撞,造成他畏罪自杀的假象,随后就咬上了那大动脉:唔,今天的血味道怪怪的,这家伙吃什么东西了……
待少年快将人的血吸干时,沈逸眼前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到不对,赶紧放开了那死囚,转身想走。他踉跄着迈出两步,最终倒在了囚牢里的那一堆稻草上。
沈镌一直等到深夜,都没有等到沈逸回来,不好的预感似乎正在应验。他焦躁地起身踱步,随后决定出去找人,只是自己现在身体虚弱,连像沈逸一样悄无声息地摸进监狱都做不到……
“严兄,我想要点你的血。”
“哟,你主动喝人血?什么稀罕事?”
“我怀疑小逸出事了,想出去看看……”
“为爱喝血是吧?”严飞一边调侃一边将手腕往沈镌嘴边一凑,沈镌咬破吮吸,一闻到那味道就想干呕,被他生生地忍了回去。忍住以后另一波又到了,那恶心的劲儿又往上犯,胃里一阵翻涌,沈镌捂着嘴,随后从胃里翻滚上来的血ye又被他咽了下去。
强迫自己喝了一些,沈镌已经因为反胃眼尾通红,仿佛刚被人强迫过一样。
严飞收回手腕:“行了行了,看你这样子还是别喝了。走吧,一起找那小子去。”
严飞没有吸血鬼的身法进不去牢房,只在外面等着。沈镌一人小心地摸了进去,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
“小逸!”他压低声音唤着,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轻拍他的面颊。少年毫无意识,没有一点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小逸为何会昏迷不醒?平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当时这里有迷药还是这个囚犯有问题?如果有人要害小逸,为何又在迷晕他以后不动手伤他,只让他躺在这里?
处处都透露着古怪,沈镌眉头微蹙,最终还是决定先带人走。
他抱着昏迷的少年站起身,又悄悄摸了出去,没有注意到在暗处跟踪着他的人。
“哟,找到人了?他怎么了?”
“不知。等回去了帮他好好看看吧。”
不远处的屋脊上,一身夜行衣的高挑男子看着沈镌一行人。他一身皆是黑色,只除了头顶上被他整整齐齐簪好的头发,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银光。
沈镌道行比他浅,加上不喜人血,自是发现不了他。他自信自己不会被发现,于是肩膀放松,懒散地坐在屋脊上。
沈镌一行人没有久留,快速回到了严飞的院落。
“原来殿下就是一直藏在这里吗?”跟踪过来的周颖在院落旁的一棵樟树上坐下了。
里边严飞把脉查不出什么问题,于是割破了沈逸的手指取了点血,放到他鼻子旁闻了闻。
“桃木汁,对你们来说是剧毒,我以前在古籍里看到过。虽然是剧毒但是发作缓慢,这小子意识到自己中毒的时候已经喝下去太多了。”
“这个我暂时没有解药。而且他……最多还能撑三天。”
“三天?”沈镌轻声重复道,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
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