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冷,但是看不见任何东西,视线的剥夺会加剧触觉感知,未知的恐惧也是如此。殷南没有收到具体的惩处单,只有空白的通报和报道时间。他被覆住眼睛领进某一个房间,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如果只是一个判决反而然人心安,可他现在并不清楚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刑罚。在惩处部,未知永远不会是一个好的预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独自在这个房间里面呆了多久,终于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谁?从一开始就在房间里吗?或者是某一扇并不会发出声响的门?
“殷南学长,好久不见。”声音落在他的耳边,却好像是“轰”地一声炸在他的脑海深处。他下意识往声源更近的方向转头,下一刻却被不留情面地掰回原位。“擅自行动是军人大忌,学长,在惩处部也是如此。再有下一次,就不会是这么友善的提醒了。”
如此冷漠而近乎残暴的声音,在殷南的记忆中,只属于一个人——那个在军校比他小一届,如今惩处部的处长,柯泽。想起自己如今身处如此境地的原因,没有想到来对他进行宣判的竟然是这个人,殷南近乎自嘲一般牵动嘴角:“怎么能惊动柯处长纡尊降贵?”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会回答你。但是在此之前,学长,明知故犯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的下巴被抬起,呼吸因此变得困难。这样的动作,如果是在梦里,殷南有理由相信赐予他的会是一个吻,毕竟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是他从少年时期就怀有着爱恋情感的对象,但落下的却是面颊上火热的疼痛。柯泽掌握着很好的力度,让这个落在殷南脸上的巴掌并不至于超过惩罚的程度,对于今天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殷南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捏住他下巴的指节用力扳回,痕迹还没有来得及浮上皮肤,再一次的惩罚落在了同样的位置,从颧骨到下颌。
对于殷南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样的处罚羞辱意味远超过疼痛本身,显然柯泽很清楚这一点,仅仅用力抽打着殷南左侧的脸颊,直到明显的红痕在原本白皙的脸上浮现出鼓胀的肿起。
“小惩大诫,在接下来的处刑过程中,我不想再处理相同的情况。”柯泽连打了二十下才停手,解开殷南脸上的黑色眼罩。
视力的恢复需要短暂过程,对于殷南来说,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柯泽身上已经成为一种本能。那个人比学生时代又高了许多,已经到了殷南需要微微抬头看的地步,五官比先前更加立体,那种疏离的冷峻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紧接着越过那人肩膀,他看见的是覆盖住一正面墙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难掩错愕的表情,左侧的脸颊泛着艳红,一直晕染到那一侧的眼角。而两侧的墙,则挂满了各类样式他甚至难以分辨的刑具。
“欢迎来到我的办公室,学长。”柯泽显然对这里极其熟悉,轻车熟路从某一个角落里翻出一个殷南并不熟悉的器具把玩,“我申请了学长的处刑权。很早听说殷南少将的意志力无与lun比,想必单纯的疼痛并不能够达到军部的惩处要求。”他顿了顿,走到殷南面前,抬起他的右手严丝合缝嵌进那个器具里,“而我,恰巧在研究一些新的刑罚。譬如这个,从古地球时代的记录里复刻出的刑具,叫做’指枷’,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轻易碾碎人的指骨。”
殷南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紧紧握住手腕。这一小小的举动显然并不是柯泽喜欢看到的,他皱起眉头,拧紧刑具两旁的旋钮。古老的刑具重新复现已被改头换貌,通体由冰冷的钢铁制作,与指节相接触的位置未经打磨,棱角深深嵌进皮肤中。
手指迫于疼痛弯曲,薄薄的皮肤形成不了任何缓冲,冰冷的疼痛感直接撞击在指骨上,而他与柯泽僵持不下。柯泽似乎很有兴致观察他的右手在刑具挤压过程中的变化,专注的眼神仿佛是在凝视艺术馆中的某件展品。然而疼痛绵延不绝,在不平等的较量中注定是殷南先落下风。在柯泽试图再一次拧紧旋钮的时候,殷南终于忍不住开口,即使他知道这给他带来的并不会是什么得到宽宥的下场:“换成左手。我是右利手。”
“试验品需要有作为试验品的自觉。”柯泽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处刑本身上来,将指枷从殷南的手上摘下,拿出惩处单,“在此过程中我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这是我对军部做出的保证。但是相应的,惩处内容中空白的这一块,由我来决定。”
殷南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靠近手掌的指节布满瘀紫,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已经逐渐肿起,这让他的五指无法并拢,甚至没有办法用力伸直,否则拉扯到的皮rou就足够让他对疼痛产生新的认知。他还记得撤下刑具那一瞬间血ye回涌时钻心的疼,如果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么柯泽的保证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不会打死你,但是只能保证你不断气而已。”
房间的中央升起一座刑台,殷南脱去外裤爬上去,将胯骨小腹贴在刑台上凸起的支撑台面,双腿分开跪着,小腿贴在刑台边缘。或许是因为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他没有脱掉最后一层底裤,深灰色的柔软的布料遮蔽着他的隐私部位,勾勒出从tun部到大腿流畅的肌rou曲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