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几日,不负桑娘所望,清晨朝露最重之时,鸟儿的啼鸣将她唤醒了。
待她意识回归以后,缓缓将头从苍狼的胸膛上抬起,她的手还牢牢地捉着苍狼的手腕,她转而看向苍狼的脸,他还是毫无知觉地躺着,双眸紧闭。桑娘看着面前这张丰神俊朗的脸,几次相见,她从未有胆子直视苍狼,现在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张近若咫尺的脸,桑娘觉得神仙不愧是神仙,相貌出尘,不可亵玩。
桑娘神色复杂地盯着苍狼,默默地将头上的珠钗取了下来,准备刺向苍狼的脖颈处。人有时真是可怕,贪生怕死,活够了命数却还不肯罢休,假若不得苟活,向来胆小怕事的深闺女子居然也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刚欲狠狠刺下,一道金光瞬时大力地将桑娘弹开了。桑娘无奈地笑了笑,多蠢啊,躺在眼前的是个神仙,她区区一介凡人,竟想着弑仙。
桑娘笑着笑着留下了泪,自己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眼前的神君明明是自己的大恩人,她却恩将仇报地想杀了他。
可是,她就是没活够,她就是不愿入轮回,不愿再嫁人受着婆家冷眼,仰人鼻息缩手缩脚地过日子。
桑娘醒来后的三天里,苍狼还没醒来。桑娘想着,不必管他,趁着他还没醒来,将想做的事情做个尽兴。她从树底挖出自己酿的米酒,一小杯一小杯地喝,并不拘着自己,半夜了,一坛子酒就见了底。桑娘把自己灌醉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愁,现今愁什么呢?桑娘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啊,要活不成了,桑娘不住地想哭。还愁什么呢,缺个伴,她好久没好好和人说过话了,咦,不对,好像有伴来着,桑娘快速地走出门外,苍狼还静静地躺在门外,无声无息。
桑娘泄气地坐在苍狼边,哀声叹气,我好久没和人说说话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岛上见你有多开心,我多想和你说说话,可是你也不和我好好说话,不出三句便要消我命籍,我不想再入轮回了,人间苦短乏味的很。神仙的日子是怎么样的?无拘无束,各处游历?唉,我不知道。
桑娘又开始傻笑起来:嘻嘻,即使你不和我好好说话,你来我还是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桑娘扭扭捏捏往苍狼耳边凑去:因为你长得真好看,瞧上一眼便让人脸红,我梦里老是梦见你,梦见你变成了我的郎君。
桑娘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酒壮怂人胆,桑娘望着苍狼俊美的面容,抿了抿唇,半拖半拽地将苍狼弄进了茅屋中。
若是心存恶念,即便神仙陷入了昏迷,仙气护体,一般人也是近不了身的。恐怕仙气也无法辨别,桑娘的念头是善是恶,至少在桑娘将苍狼拖上床之前,毫无异样。
桑娘褪去了苍狼的鞋袜和外衫,给苍狼盖上被子,迷迷瞪瞪地又去拧了帕子给苍狼擦拭脸手,真真当做是伺候郎君的小娘子了。困意上头,桑娘再也折腾不动,将自己匆匆收拾了,一同钻入了被窝里,恍恍惚惚睡着了。
翌日醒来,桑娘头昏脑涨, 活动活动手脚,突然有阻碍,桑娘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瞬时给自己吓清醒了,那个要消自己命籍的仙君就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片刻,发觉苍狼还是处于昏睡的状态才稍稍舒了口气。她细细回想了昨日酒后的事,一掌对上了自己的脑门。怎么有这个胆子将神仙当做自己夫君的。
她又望了望躺在身侧的苍狼,突然又动起了心思,一日夫妻百日恩,倘若真和这仙君有了感情,他还会坚持销了我的命籍吗?可是他如今还未清醒如何能产生感情,一旦醒了必定要取我性命,怎么办才好?桑娘用力地咬了咬下唇,人间男子若见了女子身体便是要负责的,在这岛上初见时,她依稀记得她正在屋里沐浴,却在屋里听到了异响,不久后便见到了苍狼,兴许苍狼曾误闯过茅屋内。既如此,这仙君便早该对自己负责了。
想明白后,此后每晚入睡,桑娘皆是裸身入被,以期假以时日,若苍狼醒来使他措手不及,每晚的肌肤相亲或许能将他二人绑地死死的。
故事听到这里,台下的一位夫人再也听不下去,愤然离了席,引起了台下不小的sao动,在座的夫人们议论纷纷,唉,可真真是戳了她心窝子了。原来这夫人的夫君前几日醉酒刚被丫鬟爬了床,新婚不过两载,原先的时候,这城中好多姑娘羡慕这夫人嫁了个好郎君,成婚前连个通房都不曾有,家风清正,哪知遇见了这事。
有的夫人还有心想嘲讽几句,话都顶上牙膛了,又生生咽了回去。许也是被这桑娘膈应得狠了,一时对着那位离席的夫人也说不出风凉话了。
笑面书生并不受台下动静的干扰,继续讲着故事。
苍狼是在昏迷一年后醒来的,这一年里夜间过的都是裸身同眠的日子。他醒来的时刻正是在夜里,桑娘裸着身子侧身面朝着他,他一活动,手肘处便撞向了一团绵软,苍狼迅速坐了起来。坐起身被子滑落,他才发现两人皆是赤身,苍狼深深地锁起了眉。想捏个蔽体决,竟发现灵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