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低着头随便回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了。他没注意杜城在做什么，直到弄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准备端去餐桌上了，沈翊转身才看见杜城还在门口站着。
杜城放下碗筷，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他就一声不吭地起身走开了。沈翊看得一头雾水，差点以为杜城突然又脾气不好脸饭都不想吃了。
杜城看见沈翊今天也穿的是昨天那件长款羊毛衫，他抿了抿嘴，淡淡地回：“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沈翊没想到这出，本来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杜城就走到厨房，斜靠着门框看着沈翊在里面忙忙碌碌。
沈翊轻轻笑了一下，但更像是叹了口气，他抬起上眼睑看着杜城，桃花眼微微上挑，显得温柔又深情。
沈翊被问得一怔，然后他很快回过神来笑了一声，非常流畅地说：“因为我爱你。”
杜城愣了一下，然后才过去端着菜，又跟在沈翊背后走了。
“沈翊？”
杜城继续盯着他没说话，沈翊这才停下吃饭的动作去看向杜城，他慢悠悠地说：“你问这种问题，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个吗？”
杜城看沈翊喝完了，马上就问了一句：“还要再来点吗？”
杜城非常清楚地看见了这个药效发挥的有多快。
“你留在我这里是为了什么？”杜城抬头看着沈翊。
沈翊的手马上又摸索到桌边，然后他曲起指节，扒着桌边想稳住要倒下去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坐着的椅子是坏的，整个人来回晃，
杜城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笑了一声：“这么厉害。”
沈翊抿了抿嘴，轻笑了一下：“你就这么一直看着我的？”
杜城动了动脖子，模糊地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沈翊说：“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听我说‘因为实在没地方去了，所以心甘情愿在你这里当一个用身体抵债的租客’？”
沈翊基本上是在喝下去几秒后就开始晃头，然后马上整个人就开始发软。杜城看见沈翊几次撑着桌子想站起来，但是又立刻没力地倒了下去，他的脸色迅速地泛起红，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开始呼吸急促，不停地往外吐气。
杜城到局里之后照常工作，他连着看了几份卷宗后收到了何溶月让人送来的药检报告，就顺便问了一声：“那这个药对人体是没有伤害的对吧？”
今晚意外地宁静，无风无雨，虫鸣声也没有。沈翊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天亮，顺便还给出门上班的杜城说了声早安。
沈翊没有太多的犹豫，马上就碰了一下杯，然后仰头喝了一口。
这是一次过于平常的家常晚饭，因为杜城回来得比较早，外面太阳都还没完全落下去。客厅里很亮堂，不需要开灯也能看得很清楚。
“今天回来这么早？”沈翊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切菜了。
“想起来了就拿出来喝一下。”杜城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递到沈翊面前做了一下碰杯的动作。
沈翊喝完后看见杜城也把杯里那点红酒一饮而尽，喝完后杜城还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可能是在舔嘴唇上残留的红酒，沈翊在这样想着，然后他也下意识想舔一舔嘴唇。
沈翊拿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有些意外地问：“怎么突然喝这个？”
没多久后杜城拿着两小杯红酒走了出来，他放了一杯在沈翊面前，然后才坐下继续吃饭。
沈翊夹菜的筷子一顿，缓缓地回：“怎么了。”
沈翊本来是想回一句“不用了”，但是他张嘴就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身体一瞬间涌上来一阵无力感，差点就栽倒在桌上了。
杜城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杜城今晚回来得很早，比往常早了一个多小时，他几乎是下班没多久后就走了。
杜城咬了咬牙：“沈翊，我只是想听你说真话。”
“嗯。”杜城偏了偏头，“不着急。”
“那就过来帮忙端一下菜吧。”沈翊微微偏头，用眼神指了指身后已经盛进碗里的菜。
“月姐好像提过，对人体是没什么伤害。但是那样的一小包，就足够放倒像城队你这样的成年男性了。”
杜城吃着吃着，突然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沈翊。”
沈翊听后笑了一声：“那你等等吧，我尽快把晚饭做好。”
沈翊在完全眼花之前，还听见杜城对着他轻轻喊了一声。
这是今晚在那家KTV里缴获的一批药，杜城随手拿了一小袋。
了一会儿睡熟的沈翊，然后才关灯走出去。回卧室的路上，他把手揣在兜里，食指和拇指捏着一个比安全套袋子还小的塑料袋，他感觉到指腹揉搓在塑料上，反复摩擦着里面细小的粉末，就像是在捏沈翊身上的软肉一样舒服。
“杜城，”沈翊学着杜城的语气说，“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你早就在心里预设好了答案，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