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未进,又接连被你折腾,他本就体弱,不晕倒我都觉着怪。”尧宇把着脉没好气地说道。
一个时辰前他前脚刚回府,后脚就被雨泽和鹏涛急吼吼叫来。
见沈清河派出了最衷心的手下,他还以为是沈王府出了什么事,可二人支支吾吾只说是有人晕了过去,一进屋才知道是许晏宁晕了过去。
他还以为是沈清河晕了过去,本想好好嘲笑他一番。
许晏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身被凌虐的新痕附着旧痕,见此情景,他无奈地从药箱里拿出了药膏。
“我来。”沈清河夺过尧宇手里的药膏,擦拭在许晏宁身上。
尧宇白了他一眼,只瞟了一眼便小声骂了句禽兽。
尧宇是为数不多知晓二人关系的人,他在十岁前一直生活在山谷中,因此自幼遍尝百草,十一岁那年上山采药时偶遇苏洵,苏洵一向稀才,见尧宇有辨识毒草的天赋便将其举荐到太医院,尧宇成年后便成为了皇室的巫医。
他性子活泼,且记忆力超群,与沈清河在学堂相识,下学后经常到沈王府同沈清河与许晏宁一起玩,但通常沈清河不愿他离许晏宁太近。
有次沈清河不在家,他好心教许晏宁写字反而被沈清河推了一把。差不多就是从那时开始,他眼瞧着沈清河为了许晏宁,一点一点抛弃了初见时单纯开朗的性子。想至此,他不禁轻叹了口气。
听到尧宇叹了口气,沈清河顿住脚步,犹豫道:“小宇,他……他怎么样?怎么还不醒?”
尧宇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又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心疼了?早干嘛去了?”他实在不愿许晏宁再被这个疯子折磨了,所以故意往严重了说:“你来把把脉吧,气血两亏,中气不足,还有……”他指了指许晏宁手腕上的红痕,清了清嗓子厉声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没看出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这可不是什么闺房情趣,你这是囚禁,囚禁懂吗?也就是在这沈王府没人敢管你,等出了这沈王府估计你就被元朗关进大牢了。”
沈清河看着那些红痕,心脏一阵阵紧缩,他深吸一口气,思忖着开口道:“我……我也不想的……谁叫他不听话,总和我对着干。”
“和你对着干?”尧宇反问道,他怎会不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许晏宁根本不可能跟他对着干,这些痕迹一看就知道定是他这又强迫许晏宁做不愿意的事情被拒了才发疯,念着二人多年交情,他打算开启村头大妈的说教模式,好好给他讲讲道理。
于是他便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清河啊,我知道你自小便对他……”
这话刚一开头,尧宇就对上了沈清河凌厉的目光。虽说他没亲眼见过沈清河在战场上杀人时的样子,但他也不傻,这么凌厉的目光任谁都要都上三抖。
他立马捂住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在下失言,失言了了哈,那个什么啊,你,你别介意,在下只是随口,随口那么一说,就随口一说哈。”
“小宇。”沈清河打断他,“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但若是劝我放他自由那便无需多言了,我去叫下人备些吃食,你先陪陪他吧,想他醒来定是不愿意见到我的。”
沈清河整个人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恢复了往常的神色,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内室。
尧宇摇了摇头,拧了帕子为许晏宁擦拭手心。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许晏宁这个样子了,当他第一次看到许晏宁一身吻痕,双眼空洞地盯着远方,毫无生气地被沈清河抱在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想到做出这件事的会是沈清河,更没想到他事后竟毫无愧疚之意,只一脸餍足地露出Jing壮的上身,后背布满鲜红的抓痕,半抱着许晏宁给他喂水。
而至于为什么要叫尧宇过来,是因为许晏宁在床上一直挣扎让沈清河气到直接将他右手腕拧脱臼,要尧宇帮忙接回去。
尧宇觉得这两人简直太荒唐了,那时沈之俞刚去世没多久,沈清河继承家主之位紧接着便行此龌龊之事,他甚至都怀疑过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沈清河。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他气地狠狠给了沈清河一拳。但沈清河不仅不恼,反而噬血般笑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仍然可以记起沈清河那Yin冷的笑声。
“你笑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尧宇厉声骂道。
“我在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该干的不该干的我都干了!”沈清河无谓地答道。
“沈清河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王爷,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有多么不耻,要是外人知道了你二人之事,你要许晏宁以后有何颜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清河推开尧宇,拿起外衫披在身上,像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桌旁喝茶,所有的所有好像只是沈清河清晨简单起了个床穿了个衣喝了杯茶。
而从尧宇进门到和沈清河发生冲突整个过程中,许晏宁也只是紧闭双眼,没有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