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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过后,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应氏家大业大,早些年靠着走私、贩卖军火发家,这些年逐渐转型,开始涉猎金融、高科技行业。
如今,应父骤然离世,公司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处理,早已乱作一团,等待应律出面处理和解决。
对于父亲的去世,应律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最后平静地接受也只不过用了一天的时间。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未曾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
反倒是公司里那些所谓的元老们,不仅没有雪中送炭,反而虎视眈眈,咄咄逼人。妄图借此机会彻底将应氏蚕食、瓜分干净,丝毫不顾往日情面。
还好应律早有准备,最终并未让那些人得逞。
两天后,顾怀启程回了C市。
由于前几日走的匆忙,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件事毕竟因他而起,如果他当初能再谨慎一点,就不会发生那天的事情,让集团平白无故遭受这么严重的损失。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顾怀都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哪怕要为此受到责罚,他都必须给巴爷一个交代。
C市,城郊,赫尔曼庄园。
宽敞的大道,富丽堂皇的宫殿,四周绿树成荫,青山环绕。
花圃中,巴爷今天穿了一件中式开衫,头戴一顶编织草帽,正拿着一把花铲给一株刚栽下的幼苗松土。
见到顾怀,也只是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语气和缓地说:
“小怀,把你身后浇花的水壶递过来。”
顾怀神情复杂地将洒水壶递给巴爷,“巴爷,我……”只不过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抬手打住了。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需要跟我道歉。”巴爷一边给脚下的花草浇水,一边宽慰他说道。
顾怀知道,巴爷这是心软了,不忍心苛责自己。但错了就是错了,他不想为自己的过失找任何借口。
“巴爷,但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做好,让集团蒙受了损失,我甘愿受罚!”
“你呀~”老人起身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土,又拍了拍顾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合同的事情应氏已经出面替你解决了,一切都会按照原计划进行,南非的矿石开采权依旧是我们的,你不用担心。”
顾怀不可置信地看向巴爷,“应氏为何要这样做,他们跟您提了什么条件?”
“条件倒是没有……”老人家说完,又转身走到另一片花圃中,弯腰从工具箱里拾起一把修枝剪,开始耐心地为一株玫瑰修剪花枝。
“对方只留下一句话,就是让你保护好自己。”
从花圃回来后,顾怀用了一路时间也没想明白应律为何要这样做。两人仅仅只是上过几次床的关系,甚至连情人都谈不上,又何必装作一往情深,除非……
除非对方实际另有所图,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只是,还未等顾怀想明白,就在半路被人拦了下来。
“嘿,想什么呢?连路都不看了~”
来人名叫宋锐,是一个Beta,在市警署工作,身居高位。因其长相俊美,常被大家戏称为警花,但办事能力却是异常出众,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些Alpha。
他的手中拿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鼓鼓囊囊装了好多东西,看起来份量不轻。
走近后,宋锐直接将牛皮纸袋拍到顾怀怀里,随后忍不住开始抱怨道:“顾怀,这回你可底好好谢我,你都不知道那帮老家伙究竟有多难搞,一个个老jian巨猾,跟个狐狸似的。为了得到这些证据,我他妈都快住进审讯室里了,天天面对那群老不死的,眼睛都快长出针眼了。”
顾怀接过文件袋,问:“东西都在里面了?”
“我宋锐办事情你还不放心么,必须妥妥地。现在万事俱备,啥都不缺,就等着那祁关长亲自入瓮了。”说完以后,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以做保证。
“好,老规矩,钱我会让财务打到你在国外的匿名账户上。这次辛苦你了,锐哥。”
“跟我客气什么。这次,你也算帮了我不少大忙,没有你提供的名单,事情也不不可能这么顺利。”宋锐说完,突然一脸八卦地凑到顾怀面前,问: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好像跟应家那小子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啊?”。
顾怀无语地瞥了对方一眼,回答说:“我要说不是你会信吗?”
“信信信!”宋锐一边推着他朝屋内走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没有最好,像他们那种成天打打杀杀的人,指不定哪天命就没了,和那帮亡命之徒扯上关系的人,注定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锐刚才的这番话算是彻底扰乱了顾怀的心。
纵然他曾经恨不得对方去死,然而时过境迁,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他的心态早已发生改变。
至少,他现在并不希望应律出事。
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