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迟了,到海底餐厅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放眼望去,男子着宽松短袖短裤,女孩子多是穿着颜色明亮的裙式泳装,轻盈的材质更显出她们灵动的气质。
我低头看自己的穿搭,白色短袖、黑色背带短裤,还有白色运动鞋。
“谁会在海边穿这个啊!”我向哥哥这样抱怨。而他的解决之道就是,在我的脑袋上加了一顶沙滩帽。他算是把掩耳盗铃研究透了,还说我这样穿着很好看。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来的哥哥会被骂。
“小霁,爷爷可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我同哥哥闻声一同向前望去,老人穿着绿色印花衬衫,手边泡着一杯养生茶。几个年轻人和他坐在同一桌,他右手边还空着一个位置,显然是留给哥哥的。我接过兄长的咖啡杯,示意他先过去。
醉酒后的第二天还是喝牛nai比较好。又夹了几片现烤的面包后,我请路过的侍应生端一杯热牛nai送到哥哥那里,自己就随便找了个角落坐着。
正当我专心致志地玻璃后面的红嘴鱼时,我没想到还有人来得比我还晚,并且坐在了我的对面。
周围空的桌子不少,虽然这里是公共空间,但我仍有被冒犯的感觉。于是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希望远离这位发情男。
“吃这么快,不怕噎到?”
好听的声音或许有魔力,他突然出声后,我真的吓得被面包屑呛到。
我抽了张纸巾掩住嘴巴,尽量减小自己发出的动静。在我咳得满脸通红时,感受到后背被轻柔地拍打。
等我缓过来之后,眼角堆积了许多呛咳出来的泪水,被哥哥的指腹细细抹去。他把玻璃杯送到我的唇边,我小口小口地饮下去,感觉好多了。
“舒服一些了吗?细嚼慢咽,嗯?”
我点点头,吸了下鼻子,感觉有点丢脸。不用看,我都知道爷爷那一桌的人在望我们。我赶紧把他推走,焦躁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我拿起玻璃杯还想再喝一口时,惊觉自己刚才拿过来的明明是一杯冰镇果汁,怎么变成热牛nai了。
“感情深厚得让人羡慕呀,姜少爷看也不看合作伙伴一眼。你和他是兄弟?”
对面那人努着嘴,双眉轻挑,靠坐在椅背上。他饮了一口红酒,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眯起眼轻声问:“还是恋人?”
不知道是否是受海水的影响,他的眼睛隐隐显出矢车菊的蓝色,很深邃迷人,他不做演员可惜了。
“我不知道合作伙伴还需要了解对方的家庭。”
他指了指我的手机,无所谓地问:“那你拍我的照片做什么?”
“先生,我想我们永远不能等待别人主动告知答案。”
拍照识图是个好东西,我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他真的是个发情男。
施楚程,男,33岁。新梦影视有限公司董事,母亲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母亲姓施,外婆姓楚,父亲是个外国人,中文名姓程,因此得名施楚程。
排在个人介绍之前的,就是他的花边新闻。我仔细对比了眼前人和网上的照片,确定对面就是施楚程。
但是哥哥和影视公司能有什么合作?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小朋友有兴趣进入娱乐行业吗?”
他自己往口袋摸了一下,可能忘了他穿的不是西服,这里也不是工作场合,他压根没带名片。
我往远处指了指,“刚才那位就是我家长,您可以去找他谈一谈这件事。”
“可惜了,看来是位没有断nai的小朋友。”
“多喝牛nai,确实有益于身体。”
我举起手中的牛nai,在海底欢腾的鱼类见证下,和他干了个杯。牛nai对红酒,玻璃清脆的撞击声远不如他的声音悦耳,正如他的为人远不如他的外貌来得吸引人。
“失陪。”
我拿起桌上的沙滩帽向他告别。
爷爷那桌还在聊天,他左手边那位俏丽的女士,想来是他最中意的女孩子。有长辈在,我也不好贸然把哥哥喊出来,只能一个人去沙滩边散步。
早晨,海边的阳光有些刺眼,伸出五指挡在眼前,我望着树干弯曲的椰子树,思索它是怎么长这么歪的。穿这身衣服,我又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下水,只能拿起不知道是谁丢在沙滩上的红色铲子,开始堆沙子玩。
干的沙子不易成型,我向前走到海水与沙子交界的地方。先堆一个矮矮的长方体作为地基,很好,地基刚成型,就被一个海浪给打散了。
哥哥和他的相亲对象要住的城堡没了,啧。
“你好,我们的游戏正好缺一个人,可以请你加入我们吗?”
她伸手朝远处一指,遮阳伞下坐着的人看见我们,招手向我打招呼,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热情。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笑起来就像一颗甜橙,她该是一路小跑过来,现在还在有些急促地喘气,我知道她是看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才好心邀请我。
我拍拍手上的沙子,往海里又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