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婴床?听着感觉好渗人啊。
虽说司常阶所知的情报与许诺文推理的大相径庭,但得知那凹槽叫“育婴床”后,他的后背还是下意识的感到一阵凉意。
许诺文调整了一个坐着最舒服的姿势,仰着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司常阶,提问道:“你有看清那‘育婴床’里养的是什么东西吗?”
仰着头看着天窗的司常阶低下头来,平日里沉稳的他眼神中闪过几分不常见的惊慌,脸色被吓得有些发白。他努力的保持着冷静:“看见了,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儿。脸皮皱巴巴的就像是个老人,伸出长满眼睛的舌头,舌尖像花骨朵儿一样,张开花瓣里面全是尖齿利牙,将这些牙齿扎进周围的内脏里,吸干内脏的血ye。”
这番描述让平日大胆的许诺文心里都滋生了几分恐惧,呆若木鸡地看着司常阶,静静地等待他缓过来继续说下去。
“那四人将婴儿从‘育婴床’拿起,我看清那婴儿后背有许多类似脐带的东西,自它身下的内脏生长而出链接在它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朝着它体内运输营养。脐带被扯断之后一阵黑血飙出,之后脐带连着黑血一同迅速消失。”说完良久,两人才从诡异的幻想之中回过神来。
根据司常阶提供的情报来看,许诺文之所以寻找了一天都未能找到新的“育婴床”,恐怕是因为它只能在某个区域内最高的建筑物中才有。比如他昨天偶然在西区遇见的,以及司常阶在城南发现的。
要是按照这样推断的话这整个城市可以被划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而西边以及南边都被他们找到了,也就意味着东边的“育婴床”应该也被发现了。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提早就将北边的和东边的都取走了。
许诺文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过后,闭上眼睛准备入睡,用着极其放松的语气说:“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不用早起去追了,估计他们早就已经找到那个什么床然后回家睡觉了。”他扭动了一下身体想快点入睡。
“也是。”司常阶垂着眼注视着许诺文。
被死对头盯着的感觉像是自己全裸着被别人注视着一样,让许诺文很不好受。他猛地睁眼问:“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啊?怪难受的。”但当他看见司常阶满脸的孤独,刚才的怒意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一样,一下子就浇灭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我睡了别烦我。”许诺文侧躺在地面上,背对着司常阶猛地大喘气。
他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搞的好像是我怎么他了一样,一脸被老公抛弃了的寡妇样,真让人看了心里怪难受的。
就在许诺文偷偷在心里各种思绪群涌的时候,司常阶难得走到他身边,离得仅有一拳的距离挨着墙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周围一片寂静,空气拂过清冷的微风,像是一双冰凉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燥热的人的脸,抚慰世人聒噪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司常阶缓缓睁开眼皮,眼球转动瞥向许诺文安静的背影。
他少见的轻声一笑:“何必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坚强呢?也就只有在我面前才能露出真实的一面吧?”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许诺文柔软的发丝,又立即收回,“只能趁你睡着了才能说些任性的话呢。我知道那会儿人已经走了,但我只是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儿,仅此而已。”他的语气温柔的像是溺死之人死前的嘱咐,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却又被苦涩的海水堵住了喉咙。
司常阶柔情似水的双眸贪婪地盯着许诺文消瘦的背影,恨不得时间就在此刻停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抱歉我太任性了,”司常阶自嘲的笑了声,“晚安。”语毕,他闭上眼睡去。
然而此时的许诺文猛然睁眼,强制的保持着淡定不要乱动,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
其实司常阶说的有道理,可能是因为两人是竞争关系,所以许诺文不必在他面前保持着领导人该有的冷静以及和善。
在司常阶面前,许诺文时常忍不住露出真实而又顽劣的自己。
满不在乎、大惊小怪、毫无礼数,还有很多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恶劣的性格,但这一切在他的面前都不需要伪装,因为他们是宿敌,伪装在对方看来似乎都是毫无意义的修饰。
但令许诺文毛骨悚然的是,能看破对方伪装的从来只有司常阶一人,而他从来没能看出司常阶的真面目。
例如刚才那一番话,连语气都温柔的不像话,这怎么可能是应该对竞争对手使用的语气呢?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司常阶一直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想到这里许诺文一阵寒颤。但愿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但愿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
……
梦乡之中许诺文看见了一个全是赤裸的男人,男人纤细的腰身上围绕着一团浓厚的黑气,健硕的身材优美的肌rou线条让人看了欲罢不能。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男人似乎在说什么,但他越是靠近,男人的身影越是模糊。四周的一切走在他眼前猛烈的晃动着,空间也随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