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司令。”
田司令也坐下来,点了杆烟枪,“怎么,狮头山的土匪头子还咬着师长军衔不松口?你得把他给我说明白咯,师长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新投诚,又不是清白出身,就算我这当司令的宽厚他,其他师长也是不服的。告诉他心气别太高,慢慢来,先当个团长,等立了军功再提拔不就名正言顺了嘛。”
“司令这些话,我都已经转告过了,这个王胡子就是根墙头草,拿谈条件拖延时间,其实仍在观望风向,看我们和谭麒任哪边给的好处大,就倒向哪边。”
田司令吞云吐雾地说:“所以才要你虞师长出马嘛。你是武备学堂出身,有墨水的文化人,还怕说服不了区区一个土匪?我知道你不乐意去土匪窝,嫌那里脏乱,不过既然是打仗期间,吃穿住行之类也就别太讲究了,你说是不是?”
虞师长没有应答,心想:打仗也是我们去卖命,你成天居豪宅享美食听粉戏,唯二的工作就是糊弄手下和娶姨太太,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享福当土皇帝,还不许我过得舒服一点,什么奏性!
田司令见他不吭声,心里有些不快,面上却依旧风和日丽:“昆山哪,反正这些天你也闲着,不如抽个空再去趟狮头山,把那个王胡子搞定。你的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嘛。”
这活儿我干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这句话在虞师长嘴边滚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他将上半身往前倾了倾,摆出一副郑重而严肃的神色:“司令,有件军情我得禀报你。”
田司令被他的神情感染了似的,有些紧张地也往前倾身:“什么军情?”
“……二师师长余大年,跟卫民军勾搭上了。”
田司令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不可能!”他定了定心神,皱着散淡的眉毛,三角眼眯缝起来,像口深井似的幽幽地透着冷气,“说这种话,是要有证据的,否则就是诽谤同僚,要按军规处置。”
“证据?我就是证据!刚从狮头山下来,就迎头撞上了卫民军的两个团,妈的两千号人呐,我那警卫营才几百人,要不是弟兄们肯拼命,冲出一条血路,就要劳烦司令替我收尸了。可怜我那些弟兄,全都殉国了!”
田司令见他说得惨切,不由缓和了表情,“这该死的谭麒任,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他的队伍轰个稀八烂,彻底干掉——不过,这跟大年有什么关系?”
“那岚水县外边的葫芦沟不是他派兵守着?他要不肯放行,那两个团又没长翅膀,能从天上飞过来?再说,就算他一时疏忽,没有拦住,派人给我送个信通个气儿总是应该的吧。结果呢,故意把我推到敌军枪口上,自己倒躲在县城看热闹,说没猫腻谁信啊!”
虞师长满脸悲愤,不轻不重地一拍桌面:“司令,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哇!”
“这个……”田司令沉吟着,摸了摸两撇小胡子,“我觉得嘛,大年虽然脾气躁了点,说话冲了点,但对我们救国军还是忠诚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虞师长变了脸色:“司令的意思,是不相信我虞某人了?”
田司令连忙说:“怎么会,我当然相信昆山你,也相信大年。你们都是我的老部下,跟了我好几年,我自然是一视同仁的。只不过,你说的毕竟是一面之词,要不这样吧,改天我把大年叫来,咱把事情摊开来说说,说清楚了,误会自然就消了嘛。”
虞师长轻哼了声,脸色似乎好看了一点:“那好,我就等他给我解释清楚!狮头山的事情,我想缓几天再说,一来谭麒任那边肯定是派人拜山去了,二来我们若是太殷勤,就显得掉价了,王胡子肯定是要择一而投的,不如晾他一晾,让他来联系我们。”
田司令觉得也有道理,就点头说:“按你说的,先晾他几天看看。”
虞师长起身准备告辞,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司令,这回我可损失了不少人马,得再招兵。”
田司令痛快点头:“行,招吧。”
“上次军饷还有一部分没到位,这回得补齐咯,再拨些枪械子弹给我。”
因为觉得有点亏欠了虞师长,田司令勉强点头:“让参谋部安排一下。”
虞师长走了几步,又停住回头。田司令烦了:“还有什么事?”
“没事,前阵子我从商队那里弄到些上好的烟土,一会儿叫人给司令送过来。”
田司令满意地挥手:“好,好,去吧。”
虞师长出了田府大门,脸色就像那马上要下冰霰子的云层,瞬间阴沉下来。
田琪升,老王八,揣着明白装糊涂,表面上和稀泥,其实吝啬苛刻得很,对手下心怀忌讳,生怕军权被人分了去,时不时拉拢这个,打压那个,翻来覆去,就是想把所有人都捏在掌心里。虞师长恼恨地想,救国军司令的位置,总有一天我是要取而代之的。
一回到府邸,虞师长就命人通知手下几个团长即刻过来开会。
在等人到齐的这段间隙里,他抽空拐到前院厢房,看望替他挡了枪子的游副官。
游副官身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