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抱着青年一觉睡到清晨,睁了睁迷蒙的眼,动了动手指。
唔,怎么有点软,还有点弹?
少年瞬间睡意全无,抬起脑袋仔细瞅了瞅,才发现青年的衣领被他弄得大敞着,自己的手正在捏青年的胸脯。
桓雁之眼底一片青黑,尽是疲倦。
“既然醒了,那便起吧。”
苗苗凑过去啄了啄青年的下巴。
“雁之,再睡一会嘛。”
桓雁之被蹭出一身的火气,整个晚上他就没睡着过。
少年把衣裳脱了干净,赤身裸体地贴着他,shixue还往他的大腿上蹭。
他就算再是君子,也没法在这种环境下睡着,又念及之前失控伤害少年的事,更加不敢睡,只等着天亮,等少年回寝舍他再休息一会。
桓雁之:“再不走的话,你就要赶不上晨课了,旷课太多次会被退学,再也进不了太学学舍。”
苗苗被吓得一激灵,赶紧穿好衣服下榻,要是他被退学,就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待在太学里了。
少年边系腰带边说道:“雁之,我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便打开窗户翻墙出去了,空气中余留草木的甜香。
桓雁之的视线落在窗扇上,这一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片刻后,青年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的情形不就是偷欢浪子私会闺阁小姐,晨起穿衣翻墙而出么?不免又想起少年说做他外室的话,哪有这样的外室?
苗苗回到寝舍,恨不得时间立刻就到天黑。
抱着雁之睡真舒服,他自己一个人睡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仇chao生冷眼望了少年一眼,道:“昨夜宿监查房,我说你起夜解手去了,今日你若是不回寝舍,我不会再帮你遮掩。”
苗苗一拍额头,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谢谢你呀!”
说完又觉得自己不够文雅,拱手道,“谢过仇生遮掩之举。”
仇chao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lun不类。”
苗苗:“有吗?”
他觉得挺好的呀,太学学子不是这样的吗?
少年慌慌忙忙地换上白袍襕衫,跑到内舍的学堂听夫子讲课。
第一堂课讲的便是君子之道——“君子所贵者,慎之于身,言动之间,皆有法则。”
蔡夫子捋着胡须,在座位间来回走动。
“身居高位者,更当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行差踏错,万民以其为表率,若其行铺陈之事,纵情声色,国危矣。”
之后更是洋洋洒洒,引经据典,亡国皆是以上位者无伤大雅的小事开始,一步步堕落下去,无心政务,荒废朝政。
夫子的教学功底相当不错,深入浅出,语言平实。
苗苗听明白了,但又不太明白,这种课不应该讲给雁之听吗?字字句句都没说雁之,但是字字句句又在提雁之。
下课后,学堂里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学子聚成一堆,各自讨论得热火朝天。
“发生什么事了?向来对南约君欣赏有加的蔡夫子竟然会这样规训他?”
“不知道呀,感觉像是要出大事了。”
“我听说过一点,不知道准不准确。”
“别卖关子了,说呀!”
……
“听说南约君同一位兔儿爷去了风月楼,定的还是能观摩那事的雅间,之后便同兔儿爷离开风月楼,夜不归宿,查无所踪,被那位发现了,直接参了南约君一本,举朝震惊,雪花一样的奏本飞到了御榻前,现在南约君估计被……”学子指了指屋顶,“给带走了。”
“没想到太子此等光风霁月之人也会去逛风月楼,着实难以想象。”
“那位怎么还不消停?就算太子没能上位,也轮不到他这个隔了一层的叔呀。”
“嘘,你小点声吧。”
苗苗低头看着课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眼前浮现出颜宅那晚,青年沉寂忧伤的话语,“我第一次有模模糊糊有了太子的概念,太子应当高贵,应当无情,应当有大家风范。”
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是太子,便不能如他一般吃枣药山泥糕,不能如他一般进出风月楼,更不能养外室……
如果做了,那些锐利如刀的言语便会刺向雁之,指责他,谩骂他,一边希望他做回原先那个无欲无求的太子,一边愤恨他毁了自己心目中最敬仰的德君。
苗苗提起笔在白纸上一通乱画,“当太子有什么好?”
仇chao生:“你这等出生世家大族的纨绔当然不明白。”
苗苗:“我怎么不明白了?”
仇chao生:“站在高处,才有随意选择的自由,如果我出生名门,不用学子投票,也不用夫子举荐,凭我的才学便可直接进入上舍。”
苗苗:“可雁之没有自由,连块糕点都不能吃,这种自由算什么自由?”
仇chao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少年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