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何禾的都觉得这人绝壁是属于拖延症晚期患者,但在关系到钟离杨的事上,何禾一点都没含糊,说要去学东西当即就去咨询了个晚间的培训,正好插进一个刚刚开始没多久的家常菜班。
这个班就是为了何禾这种想学做菜自力更生或者准备结婚的学生党和上班族准备,每周星期二和星期四各一节,每节课学习一道菜。
何经年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提前跟在老师的身边把各种锅碗瓢盆厨房设施认识个遍。
别看只是一个培训班,老师脾气有些古怪,何禾刚把手机掏出来没看清是谁,这老头就把他训斥了一通,他忍着口袋里没完没了的震动,直到课间休息才有点空给何经年回个电话。
何经年此时已经带着影子离开了主宅,回程是他亲自开的车,影子听说了他被何青征用了,一时间状态比何经年自己还差,实在是让他不放心。
何禾的电话直接在中控显示出来,何经年拖了有一会才按了方向盘上的接通按钮。
“叔,你之前打我电话呢?我刚刚在上课,不方便接。”
何禾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何经年听着,压抑了一天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些,但他依然不知道怎么向何禾开口。
如果真的涉及了家族机密,很多事情连旁敲侧击都是不可以的,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早知道一小时可能都会有严重后果。
“喂?叔,你怎么了?”
他隐约觉得何经年是有事要说的,不然也不会突然给他打电话打到响铃十几声。
“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要回帝京了。”
他想了半天终于扯出来个事由,他本来就打算要告诉何禾的,提前些说了也没什么。
“哦……啊?”
平时何经年也隔三差五的回帝京,偶尔出发之前他也在家里,就会叮嘱他记得好好吃饭,早起早睡。
突然打电话说这个问题,这不是他年叔的风格啊。
“叔,你是不回来了么?”
这只是何禾自己的猜想,但年叔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证实,他瞬间慌了。
“你,你等我,我现在回去。”
听到何禾的紧张,何经年总算觉得这五年没算白养这孩子,不过他现在回去也什么都看不着,他们得明天才能到海蓝。
“我现在在帝京呢,过几天才回去,你周末没课正常回家就好,我们好久没有两……三个人好好吃过饭了,你先好好上课。”
他想起了旁边的影子,改口又加了一个人。
“哦……好。”
何禾的情绪迅速低落了,何经年都能想象到此时他垂脑袋瘪嘴怏怏不乐的模样。
“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过年我抽空回来看你,先不说了,我这边开车呢。”
的确如何经年所料,大家发现何禾打了个电话回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心思已经不在这堂课上了。
他对着眼前这个西红柿,心里怎么都安静不下来,西红柿被他切的歪八斜扭,大的大小的小,最后一块不小心直接切到了食指上。
“嘶——”
何禾条件反射的扔开刀,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红色就迫不及待的从葱白的指侧冒出来,随后才是火辣辣的刺痛。
手指被何禾放进嘴里细细吸允,淡淡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那个老头巡视到这里,看到何禾摇头叹气出口就是嘲讽。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不会,切个西红柿都能切到手上。”
他指着案板上的菜,对于何禾的刀工更是一通挑剔。
“你这西红柿洗了没有?把儿也不摘就开始切,这玩意给你吃你乐意?”
“你这切的是什么玩意?重新切!要是靠这个吃饭你估计就得饿死了。”
……
何禾咬了咬手指没有说话,重新拿了个西红柿去了蒂,在老头喋喋不休的训斥中小心翼翼切开,力求每一瓣都匀称整齐。
老头终于不挑刺了,却也没离开,盯着他一个人做这个西红柿炒蛋。
旁边的学员一直对这个小兄弟报以同情的注视,不过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大家也就只是看看罢了。
“油放的太多了。”
“鸡蛋,鸡蛋都打不好么,壳碎在里面了,看不见么?”
“滴点白醋,去腥的……那是白酒,白醋是最左边那瓶,你不看字么?”
……
何禾被叨叨的也没功夫想别的了,手忙脚乱的按着老师说的找调料,一道西红柿炒蛋盛出来也像模像样,撒了把小葱花看上去还挺诱人。
“自己尝尝。”
何禾依言拿起了筷子,是他喜欢的酸甜味。
“好吃~”
这种简单的菜容错率大,又是自己亲手做的,自然是说不出个不好来。
这古怪又严格的老师也拿筷子尝了一口,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离开了,看他咧着嘴掏出手机发了个微聊圈都没有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