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两个人才终于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何禾看到这是一家KTV还暗自惊诧,总觉得先生的身份气质和这种环境不太搭调。
可能是因为着装太过正经了吧,大概不太适合这种烟火气十足的地方。
上了楼就能听到各个包间里的鬼哭狼嚎。
一个比一个唱的嘶声力竭,反正大家包间门都是关着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唱歌要命。
“诶诶诶,大杨树你可太难请了,废了多少吐沫星子你才肯出来的。”
主奴两个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何禾另外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这么喊。
钟离杨=杨=大杨树。
这好像是先生的现实朋友圈啊?他进去会不会不太合适,何禾顿时紧张地四肢不听使唤。
“李云深,管管你家浩子,成天给我起的什么外号。”
他们的吵闹打断了凛辉正在唱的光辉岁月,一时间只剩伴奏在孤零零的响着,先生爽朗的声音震得何禾有点懵,身体自发的往后退去。
抗拒的动作下一秒就被发觉了,钟离杨胳膊一伸就把人给拽了过来,推着他进了包间。
“嘿,咋了……哦,对,忘了你今天还带了伴,还真挺不习惯的,你好,我叫徐浩,不准叫我浩子,谢谢。”
何禾有些费力的看清那个说话噼里啪啦语速极快的人,他烫了个茶壶盖似的爆炸头,头顶上盖着的毛在包间灯光下颜色有点诡异,左耳戴着耳钉,加上这流里流气的腔调……
第一印象不太好。
何禾长这么大,还没接触过这种“不良少年”。
“你……好……”
他想说点什么,却口舌发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苗苗没事的,别理他,你叫他狗剩他都得应着。”
先生一边反击一边把何禾往空余的沙发那边推,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云深先生在叫先生。
“钟离杨,你跑这么远干嘛,我都好久没看到苗苗了,来来来,快到这边坐。”
这里好像还是上次的那几个先生,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带着耳钉的爆炸头徐浩。
“主人,你是不是爱我了,这么快就看上别的狗了。”
他听到那个爆炸头说,眼神幽怨地像绵绵的细针,直接插向旁边的两人,确切的说是只针对何禾。
“放心,这是我的,不跟你抢主人。”
钟离杨笑呵呵的坐到了云深的旁边,拉着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何禾坐下,感觉到了他的僵硬,便附在他耳边轻声耳语。
“出来玩放轻松点,不用太纠结身份。”
何禾没想到先生会带他出来和朋友玩,他以为是有什么户外的项目,结果跑到了这里……
刚刚……
他好像没有给先生的那几个朋友打招呼,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礼貌?
可现在打招呼是不是又有点晚了?
何禾陷入纠结中。
他们俩落座之后,包间又变得热闹了。云深先生在和那个叫徐浩的爆炸头调情,不知谁又点的光辉岁月,凛辉先生和若水先生来了个合唱。
钟离杨喝了口刚倒的啤酒,看似在专心听他们唱歌,实际上在用余光观察着何禾。
小家伙垂着脑袋坐那里一动不动,要不是坐的端正还以为是睡着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孩子一天天的到底是在想什么,刚刚开车的时候还挺兴奋的,转眼又萎靡了。
“苗苗,想什么呢?”
两首歌都过去了,何禾还是没动,云深悄悄钟离杨问这是怎么了,钟离杨替他解释说是因为有点紧张,扭过脸把问题转给了当事人。
“先生……刚刚进来都没有给您的朋友打招呼,怎么办……”
小家伙抬起脸,嘴唇咬的很深,在这种条件的灯光下都能感觉到唇色煞白。
就这事?
“这群小垃圾,不打招呼也无所谓。”
钟离杨哭笑不得地把他带到自己怀里,脑袋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根根地梳理着小家伙凌乱的卷毛。
“还有,现在不是调教时间,你不需要总是自称奴隶,可以随意点,你看看那个浩子……”
还没等何禾消化完这些足以颠了他三观的话,无辜被波及的徐浩从座位上起来,直着身子叫起来了。
“主人!我要告状!大杨树说你们是垃圾!”
云深笑的不行,边笑边指着钟离杨说。
“没关系,他在垃圾堆里呆着,不也是垃圾?”
“我说你这只耗子,听墙根还好意思拿来告状?”
先生的声音很大,震动感很强,不过何禾能听出来先生和那个爆炸头只是调侃,并没有真的吵架。
可那个爆炸头就不一定了。
何禾自从进了这个圈子,接触的一直都是乌托邦会员,他还从未见过这种粗鲁野蛮还咄咄逼人的家伙。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