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嘉鸣冷冷注视着跪在地上毫无动作的男人,男人的身躯本是三人中最为高大魁梧的那个,如今双腿弯曲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佝偻着脊背,显得是如此的卑微下贱,胆小懦弱,比之雨中蝼蚁还要凄惨上三分,但沙发上的主人却没有一丝同情的情绪泄露,他甚至目光更阴鸷了些许。
“乖,裤子脱了。”
“主……主人”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泰迪不止有可塞进怀里的小巧类型,还有面前和人差不多高的巨大型。
臧涛越抬着发抖的脖颈恳求地望着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男人,但男人听到他的话看到他卑微的眼神似乎很不悦,“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男人的声音清冷低沉,分外悦耳,只是听在臧涛越耳中却犹如冰箭刺中心脏,冻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哆嗦起来。
万嘉鸣阴沉的双目中闪过一次惊喜,但转瞬即逝,他俯下身子扼住男人光滑的下巴转动,用着颇为温柔的诱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你看,乖狗狗,主人是多么的疼爱你,知道你发情期到了特意为你寻了一只健壮的公狗,主人保证它会让你爽到欲仙欲死。因为,你们是世界上最匹配的公狗与母狗。”
臧涛越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一点一点向外拽出了卫衣,渐渐露出了胸膛上方充满骚淫气息的蕾丝胸罩。
什么?!
穿衣的臧涛越明显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涨潮般迅猛地涌上心头。
“汪汪”
身后忽然传来震耳的狗叫声,而且臧涛越恍惚从这叫声中察觉到几分不可忽视的兴奋,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恍如台风过境时不遗余力稳住身形的孱弱小草。
“乖狗狗,衣服脱了。”
“乖狗狗,主人的话你不听了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耷拉着脑袋,双肩似受冷般轻轻抖动。
慢慢的他发现很多女生都比较喜欢泰迪犬,大概是因为小小的一只又毛绒绒的所以容易引起女生的怜爱之心。他还和室友们讨论过泰迪是怎样的狗,室友们没一个喜欢泰迪的,他们全都大笑着表示泰迪就是一种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种马狗,养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它们和女人交配倒是挺刺激的。
“不,不要……”
他完全猜不透万嘉鸣在想什么,为什么凌晨一点多让一个男人牵着一只狗上门,他到底想干什么?
……
意识猛地清醒过来,双手慌慌张张地去捡地上散落的衣物,刚套好卫衣而裤子才穿到腿弯时门外的人进来了。
臧涛越用力闭紧双眼,好像这样他就可以逃避自己不愿面对的困境。
浅灰色没有一丝杂质的毛发,黑豆般的眼睛,挂在嘴边流着口水的舌头,以及毫无顾异暴露在体外的硕大嫣红龟头。
二人还是如往常般的一坐一跪,客厅还是原来的客厅,只不过如今多了一人一狗。
双手按在宽大的卫衣上迟迟不肯掀开,仿佛身上不是什么柔软的布料,而是坚不可摧的钢铁盔甲,只要穿着它们自己就能万无一失。
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哪一点做错了?他想不出来,他真的想不出来。干脆都承认吧,只要他肯好好认错万嘉鸣兴许会放过他的。
万嘉鸣扼住下巴处的手慢慢松开,极轻极柔地抚摸男人光滑细腻的脸颊,手指触碰到紧闭的褐红色嘴唇时,双唇立马不由自主地打开一条缝隙,任由寒凉的修长手指长驱直入。
色欲上头浑然忘我的男人直接歪坐在地
客厅很宽敞,就算再过来十人十狗也足以容纳得下,但半夜三更一个蒙面男人牵着一只露着大口红的狗立于寂静的房间内却是实属诡异。
“唔……听,狗狗最听主人的话。”
他当时还在想,那么小的狗怎么可能?
这里还有外人在,怎么可以,他里面穿的那种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看到,他不想让除了万嘉鸣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他不想。
不祥的预感愈加浓烈,他只能拼命地去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是看到女人丝袜胸罩时不情愿的神情被万嘉鸣发现了?还是在电影院里控制不住的浪荡叫声惹得万嘉鸣没了看电影的兴趣?难道是在楼下自己没有等他所以他生气了?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响亮的“汪”。
同样是灰色,可这修剪平整看起来格外蓬松的灰色毛发此时此刻却让臧涛越心底笼罩上一层名为“恐惧”的浓烈烟雾。
臧涛越不怕狗,他远在万里的农村奶奶还养了几只看家的小土狗,他回家后经常喂它们食物,逗它们玩。在学校附近遇到流浪狗时他还会买些廉价的火腿肠喂它们,不是他心地善良充满爱心,而是想让路过的女生对他增加好感,以此方便他撩妹。
“主人,主人”,臧涛越抖着筛糠似的身躯扑倒在男人脚下,颤巍巍伸出两指去够笔挺的黑色西装裤,“狗狗知错了,主人为狗狗买的衣物狗狗没有不喜欢,还有电影院打扰到主人观看电影真的很抱歉,楼下没有等主人也是狗狗的错,求主人饶了狗狗这次吧,以后狗狗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