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沮丧,但也松了口气,恭敬地放下红酒,准备离开。
“哎,等等。”单哉突然出声,郎子平刚想回头,就被单哉从后头抓住了肩膀。
男人的呼吸快速靠近,叫郎子平不由加快了心跳——不是情色上的害羞,而是紧张。他身后的气氛因为单哉地行动骤然安静下来,那压抑的空气让郎子平有些喘不过气。
“哎,你怎么回事啊?我要的是以前我存在这儿的那三瓶红酒,你这端来的事什么东西——”
他在说什么?
郎子平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单哉在向他求助。
他的预感是对的,单哉被麻烦缠上了。
“抱歉,客人,我并不知道您存的是哪些酒……”
“当然是酒柜里最贵的那三瓶啦!”
“客人……我是新来的,无权擅自拿去酒柜的酒,除非您亲自跟经理说。”
“啧!麻烦!”
话语之间,二人已经互相拉扯到了门口,单哉也在此刻同郎子平交换了一个眼神,扭头道:
“那我先去拿酒了,吴老板几个先快活,我很快就把助兴的东西拿回来。”
单哉说罢,便扯着郎子平离开了包厢,马不停蹄地往楼梯口走去。
“单哉……
“楼下有他们的人,我不能明目张胆地离开。待会我从厕所的窗子那翻出来,你就租辆车在后巷那等着我——半个小时内我没来,你就走,不要管我。”
单哉没问郎子平到这的原因,他语速飞快地安排着,并在下楼的那一刻,一言不发地同郎子平分了开。
郎子平很懵,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答疑解惑的时候。他在原地稍稍消化了片刻,便再次回到雨幕,跑到外头打车去了。
夜车不好打,但郎子平还是用甩钞票的方式骗到了一辆出租车。
他如约等在夜总会的后巷,看着分针煎熬地旋转。
第一个半小时,郎子平数次看错了单哉的身影,但只是赶走了一淫男浪女,心中急如火烧。
第二个半小时,司机师傅开始嚷嚷着涨钱,郎子平拍出两张一百才肯罢休。
第三个半小时,郎子平应该走了,但他不愿意,撑着伞等在雨里,凝视着那黑洞洞的巷子,心中希望不再。
第四个半小时,听到远处传来人落地的闷响。
单哉或许是在湿滑的水泥地上摔了一跤,手臂上都沾了泥水脏污,但他并未在意,而是冒着大雨,飞快地朝巷口奔来。
单哉看到郎子平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但他不敢出声也不敢犹豫,拉开车门就跟郎子平一块坐进车,催促师傅往学校的方向开去。
单哉往后盯着夜总会,直到那彩光四溢的招牌消失不见,他才长长松一口气。
“得救了……”
单哉瘫倒在后座上,脸色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被酒精摧残过了。
郎子平凝视着脱力的单哉,他的心脏也在飞速地跃动,只是他习惯了冷静,除了呼吸粗重之外,和平常相比并无两样。
车内一时沉默,但二人都听得到彼此狼狈地呼吸和心跳。
实在是……紧张刺激。
“子平。”
“嗯?”
单哉扭过头,朝郎子平投去那玩世不恭的笑。但郎子平老觉得,单哉打量自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干嘛等我?”
“……”郎子平说不出来,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想知道。
单哉大抵是从郎子平的神色中看出了答案,低笑一声,换了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找我?”
“……我提前打给了那个号码,打听了一下,担心你出事,就来了。”
“担心我?”单哉挑起眉,玩味道,“你这是在乎我?”
在乎他?
是啊,郎子平,你在乎他,若非如此,你又为何要冲破理性的重重劝阻,来夜市冒这个没必要的危险?
“嗯……”郎子平神使鬼差地应了一声,轻声喃喃,“我应该是……在乎你的。”
“……”
车厢内又一次静了下来,郎子平片刻回神,觉得这寂静有些奇怪,偏头一看,发现单哉正看着窗外,不知所想,唯有那耳尖似乎比方才还要红上不少。
有点……可爱……
郎子平没来由的想,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可爱,但……就是……很让他心动。
从夜市回学校要半个多小时。单哉这几个小时一直在跟人周旋,自然被灌了不少酒精,头疼不已,车程不到一半便昏昏欲睡。
郎子平见状,稍微拉了拉单哉的衣袖,单哉也不客气,头一歪便靠在了郎子平的身上,低下头,闭上眼,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车内很安静,郎子平倾听着单哉的呼吸,还有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现在想来,郎子平,也许你从那个时刻开始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