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对第一次看到叶小曲时,就转头对身边人笑着说了一句。
“看见那张脸没有?这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坐在副驾驶上的漂亮男孩原本在低头看剧本,闻言就抬目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瞥了一眼,跟着就笑了,丢出一句话来。
“池少,你最近的口味变了。”
车窗外不远处的街边,有个穿着浅棕色风衣的瘦高男人正在和两个玩偶打扮的工作人员在发传单。
男人看样子才三十岁左右,腿长腰窄,身形削瘦,皮肤被头顶炽烈的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满脸的汗水顺着鬓角留下来,站在两个打扮憨傻的玩偶人之间,显得又狼狈又可笑。
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身边的玩偶人抓着飘飞的气球招揽人气,男人就负责给被吸引过的小孩姑娘派发传单顺便推荐,为自己工作的机构招收学员。
但六月晒死狗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风从远处吹过来都是滚热的把把刀子,接传单的人是很多,大多却是拿过去就拿着当纸扇扇凉风了,压根没人仔细看一眼传单上的内容。
甚至还有人直接冲过来,从他手里拽出几张传单拿着就快步走了,连余光都没给他一分。
拿着被拽乱传单的男人站在街道边,不免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有辆艳红的敞篷车停在了他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异常俊美的年轻脸庞,对他扬声招呼。
“这个传单,也给我一张吧。”
拿着满手传单的男人楞了一下,有些犹疑:“小伙子,我们这个是专门学习国画的,你应该不会感兴趣。”
“这可说不定。”着装Jing致的青年从车内伸出了手,笑容恰到好处的热情,“万一我恰恰就感兴趣呢。”
即便感兴趣,能开起敞篷跑车的人还需要来这种小机构学习国画吗?男人迟疑了半分钟,还是递给了他一张。
青年接过去也没即刻就走,还拿在眼前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了下面的电话号码上。
“这是你的电话?”
“是。”男人完全不做他想,颔首应答,“我就是负责教画国画的老师,我姓叶。”
“叶?叶这个姓还比较少见呢。”青年懒散的靠着车窗,佯作随口一问,“老师贵称?”
“贵称谈不上,我叫叶小曲。”
“唱小曲的那个小曲?”青年挑了挑眉,嗓音低哑含笑,有些玩味。
以前没少人故意打趣过他的名字,男人无奈的颔首:“是。”
“好的。”不料青年应了一声后,竟当着他的面把传单认认真真的收好才摇上车窗,快闭合时窗内飘出一句笑语。
“叶老师,有缘再见。”
半个月后,叶小曲的第一堂国画课上就来了一位特殊学员。
那时叶小曲正拿着毛笔做南瓜示范图,忽然有迟来的学生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他抬头随眼一看,是一位身高可观的青年。
青年穿着简约宽松的休闲服,但不妨碍他浑身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优越气质,显然这样的人不适合来叽叽喳喳的绘画机构,而更适合穿梭在西装革履的玻璃房里。
他看着这位漂亮到过分,相当眼熟的青年,更加无奈。
“这位学员,这是国画少年班。”他指了指对面,“对面的第二间教室才是成人班。”
“叶老师,可我报名是报在你这里的呀,我就是上你的课。”漂亮青年抱着手臂,懒散散的说,“我钱都交了。”
他身边围绕的都是些半大不小的萝卜头,腿长身高的青年站在这里面基本和他齐高,实在是太过突兀的存在,显然不应该安排进他班里。
叶小曲放下笔,从身后的桌子抽出报名学生的花名册,核对了一遍,确实今天点名的时候有一个学生没来。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微微蹙眉:“池对?”
青年微微一笑,不无得意:“就是我啊,老师。”
简直是撞了鬼。
后来,叶小曲才从老板那里了解到真相,原来青年是花了五倍的价钱插进了他班里。
叶小曲从小就是刻板讲规矩的人,就有些不满老板的为财退步,导致他现在每天不仅要面对一群叽叽喳喳的萝卜头,还有一个领着他们为非作歹的萝卜王。
上课快有一个月了,他就没能好好上过几堂完完整整的国画课,那些小萝卜头个个傻不拉几,被池对三言两语就怂恿跑出去玩,在不大的机构里跟着他四处乱穿,闹得其他教室也不安宁。
他都收到了其他同事的好几次投诉!
“小曲啊,我这个也没办法。”老板抽着廉价的香烟,叹气道,“他好大的架子,说要多少钱都可以,就是点名必须要你上课。我看他拽的跟个二万八千五似得,应该是惹不起的大少爷,反正都是钱,白赚白不赚嘛。”
现在这个年头招生多难啊,他一个就抵五个,还是一交就交的年卡,这样钱多人傻的学员再多来几个他半夜都能笑醒过来!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