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忍了又忍,冲进房间里,看见跪在地上崩溃大哭的司洛,司洛竟然还没穿拖鞋,光着脚踩在瓷砖上,“你起来,你别跪地上,地上凉。”
“出去!你出去!我让你进来了吗你就进来?!出去!滚出去!”,司洛推靳悦,推也推不动,“滚出去啊!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逗你玩的!我无聊了所以找人打发时间!你滚啊!你滚出去!”,司洛在靳悦身上拳打脚踢,靳悦感觉不到疼似的抱着司洛不撒手,回到房间把司洛放在床上,反手锁住门。
“我能知道你就睡了一觉的时间里发生什么了吗?”,靳悦已经冷静下来,一切都是因为司洛那一句“我会舍不得离开的”,靳悦开口,“只要我想查都能查到,你知道的。是你家里人生病了?还是说他们又逼你了?”
“闭嘴!滚出去啊!!滚出去!!”,司洛随手抓起床头的杯子丢向靳悦,靳悦动也不动,杯子砸到靳悦的额角摔在地上,一声巨响。靳悦感觉额头有点热热的,抬起手一抹,竟然流血了。
靳悦笑,露出他的小白牙,“洛,你把我砸伤了,要对我负责。”
司洛一怔,跑到靳悦面前,哭得看不清靳悦的脸,只有刺眼的红色,“你有病啊你为什么不躲开?你为什么不躲?!靳悦,靳悦我们去医院,走,我们去医院!”
靳悦把手足无措的司洛抱在怀里,他好像没有见过这样六神无主的司洛…不对,他见过这样的司洛,上一次因为他受伤了,司洛也是这样的,再上上次他差点磕到尖角上,司洛也是这样。靳悦得意地低声笑起来,冷漠无情的司洛为了他染上了七情六欲,再也不能心无挂碍地游戏人间,“洛,我想知道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去医院,去医院靳悦,你必须要去医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靳悦松开司洛坐在床上,“不然我不去。”
“我不喜欢你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身边没有有意思的狗所以我找上你了!你满意了吗?!你起来!你跟我去医院!”,司洛根本拉不动靳悦,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拉不动、推不动他过,“你快点!”
“我要听实话。”,靳悦“嘶”了一声,“我会失血过多死在这吗?”
“靳悦!你听话!靳、悦!”
“司洛,我要听你说实话。”,靳悦语气沉稳,像一个定心丸,司洛也镇静下来。
“我说实话,你就去医院吗?”
“是。”
“好。我告诉你。”,司洛背过身,低声道,“亨丁顿舞蹈症,一种家族遗传病,发病最早在30岁,发病后就开始无法控制地颤动、抽搐或者摇晃,因为很像跳舞所以也被称为跳舞症,这个病…发病后15年到20年就会死…”,司洛跌进靳悦的怀里,“与其痛苦一辈子,不如现在痛苦几天。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
“明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情况还要来招惹我…”,靳悦的话砸在司洛的心上,让司洛喘不过气,“…可你招惹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别说几十年,就是下辈子你也得对我负责,听见了吗,如果我不满意,下下辈子你也得对我负责。”,靳悦轻柔地亲司洛的脑袋,是好闻的洗发水味,“你这么讲就是没有治疗手段呗,那有预防手段吗?”
“基因筛查。”
“我们明天就去做。”
“我不去。”
“你害怕什么?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有我,难道你不做筛查就能保证不发病了吗?与其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得病,不如去确认。遗传病都有概率。老天爷,我、靳悦,我愿意把这辈子所有的好运都给司洛,我…”,靳悦拉下司洛的手,将司洛的一双手锁在他的胸口前,“我愿意折寿换取司洛这一世健康无忧。”
“闭嘴你闭嘴!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别吵。”,靳悦轻笑,“折寿多少年都行,只要司洛健康平安,多少年都行。”
“靳悦!靳悦你王八蛋!把你的嘴给我闭上!随口说说不能作数!!”
“司洛,去做筛查吗?如果你迷信这个,我还有更多更毒的誓言,你不信科学我也陪你信神佛。”,靳悦无所谓地耸肩,“你觉得呢?”
“你不要这样!还有很多比我更好的人!我对你一点也不好,经常跟你发脾气,还会动手打你,心情不好就拿你出气,我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不清楚,你喜欢什么颜色我不知道,我对你一点都不好!你不用这样!”
“我乐意,我就喜欢你,其他人再好又和我有什么关系?”,靳悦好脾气地哄,“你说,我们去做筛查还是去求神拜佛?”
“…做筛查。”
“我去安排,明天我们去看军医。”,靳悦松开司洛,“我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背叛司洛,不然一生凄苦、不得善终!”
“闭嘴!快点呸呸呸呸!”
“你怕吗?”,靳悦看司洛,“你还怕吗?”
“我怕。”,司洛搂住靳悦的脖子,将自己肮脏的黑色心脏剖给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