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出声,任由白芽寻摸到自己的金甲上,可怜的盲美人只以为自己是扶到了什么家具,悉悉索索地靠过来,小手胡乱地上下摸着,想要再往前走走,太子低下头,看着那双异常白皙柔软的小手。
白芽挪步,一头撞进了太子怀中,太子一身甲胄,自然硬得很,小美人被撞得眼泪当即就掉下来,他抿着红润的嘴唇,也不敢出声——是被白二调教出来的。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蓄着,配上那一张绝色的小脸,只让人心疼不已。
太子似是明白了为何白家子弟四个皆栽在他身上,流放前的白二甚至为了保他周全,足足磕了几千个头,想起白二郎额头上的血疤,太子眯了眯眼。
终究是罪臣之后,按照判决,白家当满门抄斩,实在是朝堂错综,几个重臣结成党羽,哪怕白府犯下如此大罪,竟也敢出声为白家说情,于是白家子弟才免死一遭。
太子知道想必是白家与这几个老臣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利益勾结,再过几年当今圣上就要退位,老皇帝将白家的案子交由他结尾,不难想是一场考验。想要顺藤摸瓜拔除一个利益集团,太子看着白芽乌黑的发顶。
这个小东西会是一个切入口。
更何况——太子的视线转到白芽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愉悦地笑起来——他不信白二郎不配合。
太子做事向来利索,确定白芽符合白二的描述后,便一把打横将人抱起来朝外走去。
小美人惊叫一声,很快就瑟瑟地咬住唇,他被打怕了。哪怕此时抱着他的人是陌生的,他也温驯得像只羊羔,不再出一声,只是纤细的身子一直在抖,显然是害怕的。
太子没心情抚慰他,将人抱上马车后便松了手,吩咐下人直接前往皇宫。
白芽被安置在东宫最角落的小偏殿里,除了刚来那天,太子便再没有踏足过这间偏殿,只派了一个老嬷嬷服侍白芽。
这与在白家的生活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老嬷嬷更为尽责,将白芽的作息调整得十分规律,又没有白家子弟时不时来sao扰,白芽这段日子里竟长胖了不少。
白芽一身雪白娇嫩的皮rou被养得越发莹润起来,眉若远黛,双眸微垂,艳唇轻抿,姿态怜人,连见惯了美人的老嬷嬷也时常感叹世间难寻。
白芽自幼与外界隔绝,心智甚至没有幼童成熟,多是逆来顺受的本能行事,在白家子弟长久的凌辱调教下便养成了胆怯温顺的性子。他的小脑袋里容不下什么复杂的想法,对于陌生的环境和人,他只是怯怯地接受,像是一团柔软的水母,小心翼翼地伸出触手探寻。
老嬷嬷住在偏殿外间,她年事已高,熬不得夜,更是守规矩的人,往往天色刚暗便伺候白芽睡下。
白芽听话得很,嬷嬷扶他上床,他就乖乖闭眼,哪怕没有睡意,也安安静静地躺着,他没有想时常来欺辱他的白家子弟为何近日不出现了,只觉得这段时间似乎过得很好,便心里也悄悄高兴着。
那日夜中,白芽被脖颈处一阵冰凉的触感冻醒,他以往也常被白家子弟从睡梦中拖起来泄欲,便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战战兢兢地想要坐起身,却猛觉得脖颈刺痛,禁不住小声呜咽,哆哆嗦嗦地含着泪捏住被角,纤细的手指发白,不敢再动了。
“蠢货。”陌生男人不屑的轻哼声在耳边响起,“太子竟也看上你这样的人。”
白芽听不懂他说话,只感受到言语中的恶意,又是个生人,不禁吓得直打颤,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缓慢地向外渗出血丝,像是开在雪地里的艳梅,在不甚皎洁的月光下极其醒目。
娇弱的美人噙着泪卧在榻上,紧紧捏住被子,纤瘦的身躯不堪一握,那男人收回刀打量着,甚至怀疑白芽会不会一折就断。
他在这殿里埋伏了许久,自然知道白芽是个盲哑的,性子又怯懦。当今太子是出了名的不近色,连太子妃也未曾得他一二青眼,这个专门从白家带来的美人便在暗地里掀起了波涛,纵是太子已经足够谨慎,但消息总会传到某些人耳中,比如…各大世家。
屠醒眯了眯眼,想起主子的吩咐,即便对白芽软弱的样子嗤之以鼻,却终究没有再出言讽刺,手刀一挥,直接将白芽击晕,携着这娇软美人东躲西藏地出了宫殿。
老嬷嬷第二日清晨才发现榻上竟空无一人,被褥已经冰凉,显然人早就离开了。她伺候白芽半旬,知道他最为乖顺,从不会自己乱走,如今只可能是叫贼人劫掠去了。她心一凉,却也不敢隐瞒,赶紧去前殿告知了太子殿下。
太子忙着给白家这起乱案收尾,又忙着应付朝臣弹劾,竟是险些忘记这从白家俘虏来的美人,他本就将白芽作为秘密武器藏起,等着过段时间用来威胁白二,未曾想却被贼人掠走。
太子恨得牙痒,他无需多想也知道必是某几个牵扯进来的世家所为,但他没有证据,纵是心中恼火,面上还得笑yinyin地对人。
他没猜错,白芽正是被虏到了杨家。
杨家老爷只有一个独子杨临川,可谓风华绝代,年纪轻轻便入朝为五品官,虽有世家恩荫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