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陈向天半睡半醒,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闪过这句话。他眼睛半阖着,眼前一片迷蒙,几个呼吸后,他意识到已经是早上了。
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脑中浮起自己桌上一堆没有复习的资料,还有旷了好几天的健身馆。
从昨天开始便没有沾一滴水,唇瓣起了死皮,喉咙干渴。陈向天本该起来喝水,接着去完成那些自己应该做的事,但强烈的疲倦感将他击垮了,这个受了两天折磨的人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快起来。心里的声音催促着。他皱起眉,发出几声呓语。随后强迫自己清醒了。
“要上课……”骨骼碰撞的发出咔嚓声,他一动起来,身体各处便抗议着,向大脑传来酸痛的讯息,“现在、几点?”他坐着,从床上翻出手机,
骤然亮起的手机屏幕让他酸涩的眼睛泛起水光。
周六早上八点十二,很久没起这么迟了……手指从屏幕上划过,陈向天注意到手机上裂了几道痕迹——什么时候弄的?
才生起疑惑,昨晚的片段就在脑海中浮现,其中一个便是自己抄起手机朝着张安成扔过去的记忆。陈向天呆坐着半晌,按了按太阳xue,这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妥协了。
张安成Cao完了他,慢慢地把自己的鸡巴抽了出来,但不论再怎么小心谨慎,还是有几股Jingye顺着动作滴在床单上,他看着在床单上晕开的Jing斑,倒是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陈向天被他折磨得有气无力:“满意了吗?死鸡巴带着你的智障脑子一起滚吧。”他口不择言,脸上发起热,还以为是自己气昏了头。
张安成将床帘拉开一些,登时小空间变得亮了些,运动完稍微有些饿了,他七点就醒了,但为了等陈向天清醒,硬生生在床上躺足一小时。只能说报复的心足够坚持。
他回头看了眼陈向天,本想离开,但视线定在他面上,看了会儿后突然把手朝他额头伸去。
陈向天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很大,轻易把那细手腕捏出几道红圈,“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那充满怒气的眼神比之前更加不屑掩饰。
“放手,”张安成拧起眉,似乎有些不悦,但却没有挣扎,“你昨天晚上答应了。”
“不管我要做什么,你都没有质疑的权利。”他说着,嘴角微微弯起,真心的笑在陈向天的眼里像是嘲笑。
他面无表情地收紧了手,张安成笑不下去了,额角的汗水滑落,手腕传来一阵疼痛。
“……你要我等死吗?”陈向天扯着沙哑的嗓子说完,又咳嗽起来,误以为张安成又想掐住他的脖子。
张安成向来不会好好说话,“你没死,”他陈述事实,“刚才我还Cao着——”
他的话被打断了。早就提高警惕的张安成一个侧头避开了陈向天的拳头,“陈向天!!”他叫起来,对陈向天反抗的态度很不满。
两次答应又两次毁约,这反应了一个事实:他们在陈向天的心里毫无威慑力。
他很快就遭了殃。
张安成开始还尽力躲避着陈向天的攻击,但很快就放弃了,任由那拳头揍到他脸上。很快,白净的脸上便沾上血,现在他也咳嗽起来,陈向天的拳头让他口腔破了个口,涌出的血把他呛了。
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嘴一吐,一小块碎牙便出现在手心。
见状,陈向天倒是停下了手,主要是怕一个不小心把张安成再送进医院。
张安成终于得以收回自己被捏肿的手。
他垂着头半天,只听两人的呼吸声。陈向天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示意他滚出去。
张安成因为这一脚终于抬起头,面色倒是平静。自从和陈向天做舍友,二人常常矛盾,每次不管谁先动手,都是陈向天先停手,然后他就要去处理伤口,而陈向天毛都没掉几根。
张安成已经习惯了。
呼出一口气,他只是见陈向天的脸红得不正常,鬼知道他发什么疯。他一点也没有联想到自己昨晚做的好事。舔舔嘴角的破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才找回没两天的场子又给陈向天收了回去。
“……你要陪我去补牙。”他抬头便是这么一句,气得陈向天差点扑上去再掐他一脖子。
“滚出去。”他低声怒吼,话才出口便又捂着脖子咳起来。
张安成喘着气,鼻血哗得一下流了下来,滴在手上和陈向天的床单上。
陈向天什么话也没再说,那眼神看上去想用床单把张安成打包一起丢进垃圾场烧掉。
“你要陪我去补牙,”张安成不悦地抿起唇,重新道了一遍。他听着自己因伤而变调的话语,眉心皱起一个疙瘩,“……算上这次,我一共被你揍了四次。”
“你要对我负责。”
他缓缓说完,拧起的眉毛又舒展开。
被打成这样还能得意起来,陈向天二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碰见这种人。他很想回些什么,但发热的脑袋令思维有些迟缓。
陈向天不说话,张安成只当他是默认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