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天在开始上课的第一天才发现张安成给他被子浇水这事情,对此实在无言以对,果断制止了这件事。
被骂了一顿,张安成的神情看不出有多大变化,而陈向天的神情略微气馁,他的声音大些反而显得像是在欺负外表弱气的张安成。
四号床伸出一只有气无力的手:“小声点。”乔贝的声音沉闷,他最近训练辛苦,好不容易挨到没早课的周三,只想好好地休息。那只手在空中晃了两下就安静下来。陈向天看着一脸无辜的张安成,捏紧了手,但终究还是没选择一拳揍上去。
休息两天,陈向天的身体也差不多好了,天生不服输的性格让他又隐隐有要和张安成、越风对抗的意思。越风调侃他这是天生的受虐体质,陈向天横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将书往背包里塞。
张安成在他身旁说话,陈向天虚弱时他就一手包办了他的三餐,现在陈向天恢复了,他依旧锲而不舍地把早餐递过去——陈向天紧绷下颚半晌,伸出骨节宽大的手,张安成将早餐袋子卡进他的指间,还轻轻揉捏一下他的手心。他倏尔收回了手,眉头条件反射地紧锁。
陈向天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太敢拒绝张安成和越风提出的要求。
陈向天提过早餐就要往外走,步子迈的大,一看就是想和张安成拉开距离。而张安成三步并作两步地紧跟着。越风撑着下巴上下打量一番陈向天,突然开口叫住他:
“等一等。”
克制自己摔门就走的欲望,陈向天回过头时眉尾还微微颤抖,在极力收敛自己的脾气:“要迟到了——”
越风步伐轻快,脚跟没碰到几次地板就飘到他面前,“激凸……”他的手指戳上陈向天的胸口,惊得人往后骤退一步。越风神色莫名:“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他上挑的眼这会微微一眯,话语也随之停顿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
陈向天讨厌这语气,越风用这种语气说完话,他往往会被作弄得很惨。其实健身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激凸困扰,陈向天胸型好,胸肌足够厚实,把两个小nai头挤得靠下胸的位置,每每胸峰顶起衣服时,它们就隐藏在由胸肌和腹肌的沟壑制造出的衣服空隙中,往往是不起眼的——但最近不同。
他的胸rou被人如面团般肆意揉捏,ru粒也同样不被放过,刻意玩弄到青肿,即便每日上药,还是比之前涨大了,因而在衣物上凸起两个小点,但这在深色的、又宽松的T恤上并不显眼,陈向天自己都没注意到,谁知道越风会把目光焦距到他胸口。真是没事找事,他抓着肩带的手向内一旋略微收紧,一声不吭。
张安成虽然早就发现,但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从来只专注陈向天整体的他拽着陈向天的手要往外走。越风诶了一声,慢慢悠悠地把人拦下来,“很惹人注意的,总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他看向张安成,“你喜欢陈向天被人盯着看吗?”
只有你一直在看。话题中的人忍不住翻白眼,甩开他们两个的手。宁愿全周满课,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也不想再和这两人纠缠一些毫无愿意的事。
但张安成似乎听进了越风的话,他看向陈向天的胸口,这次用仔细的视线认真审视——陈向天开始还瞪视他,但在长时间的注视下他不自然地微微侧过身体,宽大的黑色T恤随着他的动作显出几道皱褶,胸口处的激凸若隐若现——张安成心念一动,他从自己身上出发联想到其他人也会像他一样用隐晦的视线扫过陈向天身体的每一处,立即有些不舒服,逐渐觉得这确实需要多加关注。
“Cao你的两个疯唔……”
陈向天被压在门板上,吃痛地皱起眉。
被强迫带上ru贴的陈向天紧赶慢赶终于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踏进了教室。此时中后排的位置已经差不多都没有了,他关系较好的同学朝他一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陈向天刚要过去,却被越风理所当然地拽到了侧排坐下——三人座,他被越风和张安成挤在了中间。
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黑痕,勉强忽略朋友的惊讶神情,陈向天头疼欲裂,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绝对活不长。
到第二堂课,换了间教室继续上课,这次他被越风拉着坐在了最后排的位置,同样是三人座,同样被张安成紧紧跟着。他趁着下课吃了早餐,张安成一直催促的眼神终于从他身上收回。
越风趴着睡觉,张安成认真做笔记,与上节课相比除了位置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几个要好的同学还在下课期间找他感慨:你们宿舍和好啦?不容易啊!
——他们不知道这种和好是以牺牲陈向天的人身权利换来的。
还有四十分钟才会迎来下课铃。上了一早上的课,陈向天稍微有些走神,他打开手机稍微玩了一会。坐在隐蔽的后排总会不自觉地放松一些,课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松弛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左腿。陈向天眉头一跳,一瞥越风,他依旧趴着,脸颊压着手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右手轻轻捏了一下手下的rou。
陈向天按住他作怪的手,抓起想要移开——越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