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客厅仿佛只剩下凌飞扬和影子相伴,一开始这种无聊不痛不痒,他甚至还因为远离了那个可恶的变态而沾沾自喜。
时间随着窗口的阳光逐渐流逝,窗帘的影子从一滩长方形逐渐拉长变成细长的三角形,又变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也许是风在作祟,才让窗帘的影子有了千遍万化。
活动的范围实在是有限,方圆几米像是一个无形的圆圈禁锢住他的脚步,他没办法拿到桌子上的水杯,也没办法拿到沙发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看今天的新闻,他甚至可耻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进到仅有一步之遥的卫生间。
早上喝的一大杯水开始在膀胱里隐隐叫嚣着要发作,贞Cao锁里的囊袋因为涨大被压制得更加痛苦,根本不合尺寸的笼子对于凌飞扬的性器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拴柱底部的锁链被弄的哗啦作响,柔软的皮质项圈摩挲着颈部的皮肤,反复的摩擦让皮肤上出现一道红色的勒痕。
………
对于小狗在家的苦苦挣扎,上班的我完全没有体会。
从家里出来,到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个早餐,我就开车前往医院。我是市中心一个三甲医院的妇科医生,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给病人开检查,做手术,值夜班,然后在科室将就过一晚。
我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偶尔也会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不太值得,勤勤恳恳地从小学开始报奥数兴趣班,以优异的成绩升入市里最好的初中,又勤勤恳恳地当了三年做题家考入最好的高中继续和最优秀的同龄人竞争。即使高中生活发生了一些插曲也会很快被父母纠正,好像做错了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我像父母期待的一样考入了名牌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像模像样的工作,兢兢业业地上班,一切就像火车上的轨道有条不紊地运行。
但火车早已脱轨。
……
进入医院之后,先是做了两台小手术。本来这两台手术是今天下午做的,但似乎所有病人都觉得排在第一台手术会更稳妥,想尽办法说服医生调动手术排班。我不明白他们的执着,只是两台小手术而已,排在哪个时间医生都会完成的很好,何必为了换时间揪着护士长不放。
同一个办公室的肖医生年纪比我更大,对此事他也见怪不怪,倒一杯枸杞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对我说“小周啊,人都是惜命的。跟我们这种天天面对病痛的岗位不同,普通人一辈子哪有那么多疾病,他们在手术台前,都是害怕的。”
我对此不置可否。
做完手术后,病人送回了病房,家属拉着我问了半天,我详细地说了术后的注意事项,比如伤口不能沾水,不许喝酒抽烟,海鲜和重油重盐的食物忌口这些千篇一律从我口中不知重复过多少遍的话。
我对肖医生的话是半信半疑的。你说病人惜命也是对的,他们会想尽办法把时间换到早上,好像医生早上有更多的Jing力细心完成手术,下午就只剩下疲惫了。但他们也不惜命,隔壁科室等待肝脏移植的病人,好不容易才盼来一颗匹配度高的肝。千叮咛万嘱咐术前不能喝酒,非要在庆祝会上贪杯那一口,第二天检查不通过,肝给了另一个医院等待移植的病人。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说千次万次,病人不放在心上也没有用的。
在科室里坐诊到中午,换班的医生来交接我的工作,并询问待会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个午饭。他的眼神清澈明亮,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好像问出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但我却退避三舍。
在一个星期前我欣然答应了他的邀请,然后事情的走向就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当我忍不住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他直接在地下车库强吻了我,向我告白了。
也许我应该赞赏我那敏锐的直觉,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桃花总是源源不断。
“周医生,我可以成为你的男朋友吗?”年轻人坚定又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烧穿,我问为什么会喜欢我,明明我只是一个无趣的人。
他好像很惊讶“周医生,因为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说完就吻了上来。
一切都太突然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像没有前奏的歌曲,一下子奔向我的深处。我放弃追寻他为什么喜欢我的答案,一把推开他立刻上车锁门发动车子,逃离是是非非的地下车库,远远甩开他。
表白之后,他也不尴尬,每次交接班都问我要不要一起吃午饭,今天剧场有我喜欢的演出下班要不要一起去。他的攻势不会如疾风骤雨一样猛烈地拍打人心,反而像春风细雨般无声浸润我的生活。
虽然我的回答总是“不去,没空。”“和别的同事约好了。” 但他像从来没听到一样,明天换一个方式继续问。
“周医生,你不会是要躲着我吧。”此刻,岳然托起腮帮子打量起我来,好像在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是啊,我就是在躲你。我心里默默想着。
他很年轻,本科毕业就进了我的医院工作。据科室里的小姑娘说他的父亲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又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