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识温走了两日,唐锦每日三问洗月:
“哥哥何时回来?”
“我的老妈妈啊,唐锦,你今儿问我第三次了,再问我要生气了。”收拾碗碟的洗月叉腰,对着桌上好似未动过的饭菜又是火气,“你不吃饭哪里行,少爷回来见你瘦了,要扒我的皮!”
唐锦没什么食欲,赵识温走后,有洗月陪着,大多时候洗月嘴不停说许多,唐锦或窝或卧在软榻上,一整天未动,饭菜铁定吃不进去。
“吃不下,先别收了……一会我饿了再吃。”唐锦裹着宝蓝色的袄子,尖尖下巴颏白的似雪,正盘腿坐在软榻上,腿间摊着一话本,是旧故事,拿出来转眼看了一小半。
外头天都暗了,洗月无法,拿开灯罩,用银针挑了挑烛心,烧旺明亮才套回去,“饿了与我说,我给你热饭。”说罢就端着食盒出去了。
唐锦见洗月走了,才放下书,挪到衣柜前翻找,“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了。”
他在找前天那件赤色肚兜,当日送完赵识温回到房里他才想起那宝贝,只是床上的东西都已经被下人收拾走了。
过了一日洗净送回来,唐锦却只见到那件薄纱,而不见肚兜。
问过洗月,送去洗刷的东西就这些?
洗月说,就这些。
那件漂亮肚兜,唐锦还挺喜欢的,想来赵识温也是喜欢的,丢了怪可惜的。
那是件唐锦贴身穿过的衣裳,要是让洗月知道丢了,赵识温也就知道了,少不得要喝三斤醋再喷出火来。
搜罗一圈真没有肚兜下落的唐锦将脑袋抵上了雕花的床脚,白净的手里摆弄一串翡翠珠链。
不应该呀,去年玩儿的珠串都找到了,怎么肚兜就是不见踪影。
莫不是真有偷肚兜的贼人?
偷些值钱的不成,偷那玩意干什么?
“阿嚏——”坐在歇脚的客栈里,挑灯看账本的赵识温狠狠打了两个喷嚏,默默摸了摸自己抽了一下的心口,手顺着衣领伸进去,掏出个赤红的面巾。
叠的四四方方的,不仔细瞧,真看不出那是件肚兜。
烛火映了赵识温半张脸,他看账本看的眼珠子发涨,但为了省些时间,还是选择熬个大夜,到地方就快刀斩乱麻,也能早些回去。
自从与唐锦心意相通,少有分别的三少爷心中也有些难言的苦闷,日日住在眼里的人儿突然就瞧不见了,简直是抓心挠肝的想。
好在他还带了个纪念,一瞧那肚兜,唐锦那印在他脑海里的白嫩腰肢与丰软tunrou便唰唰飞过,想的这浑身奔波劳碌的疲惫都消了,只剩发泄不出去的气血方刚。
四下无人,赵识温还将肚兜拿到了口鼻处,鬼迷心窍地嗅了嗅,而后红了耳勺,自己唾弃自己,“不正经。”
将肚兜揣回怀里的三少爷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模样,重新点了笔墨开始对账。
山庄里的账本寄回本家的只有四年前的,近三年不曾给本家寄新的账本,他那好二哥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瞒了许久,却没想到从前送来的那些也是漏洞百篇。
赵识温看的恼火,别说去主持公道了,只想提鞭子将那些人一个个抽的皮开rou绽,扔进官府里黥面充军。
这最是节省时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