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
听到自己的名字,处于臣服状态中的严泽立刻转换身份,他冷静回应:“容总有什么吩咐?”
“我给你换个主人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叫容石,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主人。
当初二人确立调教关系的缘由,无外乎各自满足需求。容石恰巧是严泽的熟识,老同学,又是领导,在相互的信任度上无可挑剔,满足严泽找主的首要标准。
严泽知道容石心里一直都有个白月光,于是双方约定,只要容石和白月光修成正果,他们就会无条件终止这层关系。
容石也是个负责任的,在得偿所愿的第一时间就给了严泽交代。
结果不必纠结,严泽应允了容石给自己换主的提议,并约好了时间地点,答应和容石去见见他未来的新主人。
据容石说,那位在圈里是绝对的前辈。容石刚进圈时对方就已经大有名气了,技术自然也比容石好得多。
总之,严泽等着享受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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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时间定在周五下班后,严泽翘班提前回家洗了澡,换上一套偏休闲的西装,衬衫选也是带暗纹的,故意没系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大方爽利,远没有在公司时那么死板。
严泽走到玄关,抓起钥匙正要出门,却见他步伐一滞,又转身回了卧室。约摸五分钟后,他身上衣服没变,一股淡淡的木香在举手投足间飘逸而出。
容石点评他这一套行头堪比招摇过市的花孔雀。
两人进包厢落座,严泽虽面色坦然,但反复锁屏再按亮的手机,早已将他即将和未来主人见面的紧张暴露得一干二净。
敲门声响起,今天的主角顺着服务生的指引走进了包厢。
两人视线交锋的一瞬间,严泽大脑空白,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词能恰当地形容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他心中暗笑,临出门前做的准备工作,似乎可以派上用场了。
容石迎上去和来者拥抱,贴面寒暄。严泽便妥帖地站在容石身后,待那两人的视线重新投到自己身上时,他才伸出右手:“您好,我叫严泽。”
绅士而礼貌。
自出事之后,严泽在圈内一直都用代称。如今也不知为何,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主动降低了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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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看就是个做主做惯了的。
“我姓郁。”简简单单三个字,已将那种睥睨众生的压迫感散发得淋漓尽致。
两只手握了短短三秒,严泽和自己未来的主人,郁先生,眼神交锋了几个回合。
严泽都落魄溃败。
“都先别站着了,坐下聊。”容石主动端起酒杯,“教皇前天刚回国,今天这顿算是一场迟到的接风。”
“谢谢。”杯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郁先生呷了一口酒,“我考虑退圈了。以后教皇这个称号,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严泽跟着喝酒的动作一顿,心道:这是没看上我?
容石既然带自己来和教皇见面,自然不会不告诉对方见面的目的。如今教皇抛出这样一句话,明显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准备,也就更谈不上后面的拒绝。
不愧是圈内炙手可热的名主。
决断杀伐,不给别人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也是多亏严泽待人接物场面上一向无可挑剔,在容石和教皇之间游刃有余。既不冒进,也不显疏离。
一场各怀心思的“接风宴”最后才宾主尽欢。
“郁先生。”眼看自己未来的主人就要上车离开,严泽急得突然开口,“今天我车限号,能不能麻烦您顺路把我放在附近的地铁站?”
先不说听到这话教皇会作何反应,反正已经打开车门的容石是面带疑惑。他看了眼自己车后面那辆宝马X5,无奈地钻进驾驶室。
车门一关,甭管外面那只花孔雀作什么妖,他都眼不见心不烦了。
严泽是吃准了他们吃饭的地方在两个地铁站之间,无论教皇往哪边开,他都“顺路”。
至于是不是真顺路,或是教皇会不会真那么不解风情把他放在地铁站,也得等上了车才能见分晓。
“好。”郁先生的反应不出严泽所料。
车门一关,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缩至半米。“花孔雀”瞬间被教皇身上的气味笼罩,两人呼吸相闻。
看着对方有条不紊地调节档杆、空调按钮,严泽吞了吞口水。仿佛自己幻化成这台车,趴伏在教皇身下,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自己的动作、呼吸、甚至想法都被对方Cao纵。
“安全带。”
越发不受控制的幻想被打破,严泽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抬头时心虚地带了一眼教皇,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晚高峰余波未消,车速和A市的天气一样黏腻。
教皇还保留着海外绅士的行事作风,快到地铁站时被一辆出租车加了塞,没来得及变道,直接错过了最佳的临停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