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也成了难题。
牧安志外婆和舅舅的那套房子早就被舅舅抵押给别人了,牧安志家的存款也因为此事见底,唯一值钱的只有牧安志父母住的那套老房子,但如果卖了,牧安志父母以后住哪啊。
牧安志自然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眼下父亲的错让法律来评判,要紧的是给他妈妈看病。
牧安志现在住的房子是毕业那会儿父母出首付买的,贷款牧安志自己在还,他想着还是把父母那套房子卖了,大不了以后住他那。
找工作的事情暂且不说了,他得先处理好父母的事情。
他请了一天假,加上周末,利用三天时间回了父母家。
他先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他妈妈的病不是很重,但是是慢性病,治愈很花时间,需要长期住院,且治疗费用不低,除去医保也需要很大一笔钱。
另外就是他父亲的案子的赔款。
牧安志把房子挂网上了,价格比市场价低了不少,眼下他太需要用钱了。
其实房子的钱甚至不够他父亲的赔款,因为当时挪用的公款大部分都被境外带走了,找回的只有一小部分,这缺的口子他父亲来还,如果想少坐几年牢就得出更多的钱。更不用说他母亲的医药费。
牧安志脑子快炸了,他有种自己是被上天抛弃的人,可一看到母亲强颜欢笑的脸,他又觉得他必须得为这个家努力,至少要等来一家三口平淡温馨的时刻。
牧安志安慰母亲事情很快会解决的。
“妈,你放心,我们很幸运,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困难就是需要用钱解决的困难,我会卖了房子还债的。”
卖掉父母房子其实还有牧安志的一个私心,既然舅舅知道他家的地址,那个地方也没必要住下去了,不如就跟着他去首都住吧,虽然他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可是他还年轻,多奋斗的话也许可以在父母原先住的地方再买一套,那时候舅舅也不知道他们住哪了。
周末一过,牧安志又回到了首都,从车站出来的时候,看着繁华的大都市,牧安志心中茫然,他还记得刚毕业的时候,他父母一拍大腿给他贷款了一个北京的小房子,幸好那时候他家有点闲钱,幸好那时候首都房价没有现在这般离谱,哪怕晚个一年他家都付不起首付。
“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北京的房子我也会卖的,大不了换个十八线的小城市,我看过了我那小房子地段比较好,能卖不少钱呢,等爸出来后,我们一家又能一起生活了。”
那是他在离开前对母亲说的最后一段话,牧安志暗暗握紧了拳头,心想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缺钱他变得卑微起来,只要新工作没确定好,他就要低头做人,只要他沉得住气不主动离职,他就能按时还贷款,何况他现在的月薪其实不错,高于当地平均水平。
家里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刘晓云,在她面前他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谈笑风生的和她在一起。
与此同时,生活上他开始能省则省,对刘晓云,他解释以后要结婚的话他得攒结婚钱,不能学以前当个挥霍的单身汉了,不过在公司里,他的这种行为因为偏见被放大,大家看他过得紧巴巴,更大肆意欺负他了。
牧安志也不在意,他只想尽快处理好父母的事情,要知道法院那边可是看他家给的赔款决定他爹坐几年牢的。
仿佛一夜之间,牧安志老了十岁。
原先从不留胡子的他变得胡子拉碴,穿衣也不修边幅,刘晓云多次到他家替他收拾屋子,有一次她忙到很晚,牧安志让她干脆在他那儿住一晚,刘晓云同意了。
刘晓云以为这一晚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哪知道牧安志抱了毯子去沙发,把房间留给了刘晓云。
这让她很感动,刘晓云是小地方出身的,比较保守,她倾向于婚后性生活,本来她还很懊恼自己怎么搞这么晚了,万一牧安志要和她那啥她该怎么办啊,没想到牧安志这么君子,不由得对他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自那晚之后,刘晓云待牧安志更好了。
牧安志对刘晓云的态度却是越变越奇怪,心中的不安与愧疚日积月累,就像在等一个临界点爆发。
刘晓云是个非常好的女孩,牧安志完全明白,也许过去的他还算配得上她,可如今他家庭的变故只会拖累她,牧安志不希望这样好的姑娘后半生陪着他一起还债,但他也不希望把他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打破。
因为他所处行业这几年的不景气,他目前的公司是同类中差不多最好的,工资也是同类中拔尖,新工作的事情依然没有头绪,新工作不好找这太正常了,牧安志其实也没报多大希望,他甚至在考虑转行。
现在他就缺钱,只要钱多,让他干啥就行。天大地大,谁也比不了他们一家三口美满团聚的生活。
那段时间,牧安志除了忍气吞声,也去找人借钱,他想着能借一点是一点,法院可不会无限期等他,耀仔家境很普通,不过借了他全部的六万块钱,他告诉牧安志,这是娶老婆的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