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顾真立刻躲了躲,虽然在这个世界或许他们真的有婚姻关系,他仍是心里发慌,只好脑海里拼命搜罗话题,这时候想起离开地窖之前的一些异状,夺过毛巾的同时问道,“我之前倚靠透视眼和念动力重伤了何黎,今天我试了却发现这两样能力消失了,也不知道时间回溯和预知梦还在不在。”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我能感觉到掠夺异能还在。”
浴室的镜中倒映出两人,景嘉晗的目光依旧落在顾真背上,几次伸手想触碰他肩膀,最后还是收回了手,直到听完顾真的话才神色一凛,温声软语地安慰他:“能力暂时消失也是好事,我对你的梦境有不祥的预感,你的梦像是会联动到……其他人的思维中去了。”
顾真并没有被这样的话说服,他还是渴求力量的,毕竟把握在自己手心的异能才是最可信的。
正在这时,景嘉晗起身去拿下原本固定在墙上的花洒,立在贴着白瓷的墙边时越显长身玉立,他伸手试了试水温,那张容色惊人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接近恳求道:“那我给你冲一下后背好吗?”
顾真原本想拒绝,后来一想人家也许就是想帮个忙,这样心思敏感未免也太自恋了,于是点头同意了。
在淅沥沥水声中,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顾真在琢磨自己的能力怎么会出现又消失的,难道跟何黎有关?他亲眼见过何黎,不过是个权势滔天但并不算聪明的人,甚至没有表现出除了异能之外的过人之处,沉溺各种身外之物的享受,这个人是怎么会有动机将世界拖入战争、贫穷和灭亡的?
明显上个世界的景嘉晗更清楚何黎的本质是什么,假如是那个议会长,说不准还有商有量,现在的景嘉晗似乎极享受帮顾真做沐浴,耽于两个人相处的平常时光,轻柔的动作可以说恬静贤淑、貌婉心娴。
顾真回头看景嘉晗,原本想搭些话,或者礼尚往来也替他冲洗背部和头发,但是就那一瞬,视线余光忽然瞥见那张极为端丽标致的脸上全然是难耐的贪婪和忍耐的凶光,又一下子熄灭了心思,匆匆夺过花洒道:“我……我困了,现在洗得差不多先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迅速洗完头发又擦干全身的,只知道景嘉晗带着受伤的表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他离开浴室。
顾真披上棉质睡衣在床上躺下后,原本试图直接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压抑的喘息声,既似痛苦,又似快活。
末世中求生存的人都神经敏感,他立刻坐起身,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蹑手蹑脚地穿上鞋子,在屋内走了一圈,很快想明白了,也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这个房间算不得大,因为到处遍布空气过滤装置,隔音也算不得好,喘息声应当来自一门之隔的浴室,而浴室内现在只有景嘉晗。
刚才离开的时候他就隐约发觉景嘉晗胯下的Yin/jing有抬头的迹象,心里还想着大概他血气旺,不分场合就容易勃/起,现在琢磨明白了,这个房间这样毫无遮蔽,议会长为了尊严和清理方便,也只能在浴室内先解决问题。看起来这个世界当真很糟,就算位于人类权力顶点的议会长,新房也这样狭小,甚至没有分房睡的条件。
随着时间流逝,浴室内的喘息越发粗重了,最后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词汇,更像是在呢喃谁的名字一般。
顾真不敢细想。
直到喘息声停了,浴室水声才重新响起。过了会儿景嘉晗提着辐射废弃物处理袋出来了。
顾真条件反射地睁眼看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半透明的辐射废弃物处理袋里的衣物隐约似乎沾着粘ye。
景嘉晗神态很正常,还给顾真热了牛nai,递过来的时候温声道:“要不要我帮你先把异能封住了,我很担心你的梦。”
说到封住异能,顾真立刻回忆起那段在高凉城避难所任人鱼rou的岁月,不但被亲弟弟凌辱,也无法对那两人的恶行做出任何抵抗,他接过玻璃杯几口喝完牛nai后,生硬地拒绝道:“不需要你多事。”
这话太过直接,景嘉晗脸色立刻白了,那张姿色天然的脸上带了几分受伤和楚楚可怜。
顾真硬着心肠盖上被子,闭眼不去看他。
屋内沉默了良久,过了会儿灯还开着的情况下,温暖的躯体从背后贴上来,景嘉晗轻声道:“没关系的,我给你守夜……要是做噩梦了,我立刻推醒你。”
顾真心想你和噩梦也相去无几了,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闭眼不语。
再这样令人窒息的安静中,顾真困累交加,还是睡了过去。
然而,景嘉晗一语成畿,他又被拉入了一个古怪的梦境中。
梦里,他站在走廊正中,两侧有着数十个房间,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其中还有几盏固定螺丝松了,挂在半空,大概是位于一座年久失修建筑内。
走廊被瓷砖贴着,地上有油漆指示,贴近地面的地方安全出口指示灯亮着。
他转头看向走廊的另一侧,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墙上写着住院区问诊台。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