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初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确认自己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马戏团客房的床上。
“……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上九点烧脑到十点,又近距离看了一场天鹅的个人芭蕾,他真的只想睡个天荒地老。
袁初一摸口袋,本来躺得好好的十六个筹码现在只剩下三个。他本来还准备看看马戏团收走筹码的时候准备耍什么幺蛾子,现在看来Cao作倒是挺清晰明了。
也不排除是在他睡觉的时候谁给偷走的。
但一摸到口袋里的筹码只剩下三个,加上今天特殊的叫醒服务,袁初也猜到了个大概。
马戏团的正式表演要开始了。
在马戏团的生活日夜颠倒,即使有人造的光源和闹钟,在里面也总是有种深切的不真实感。
简单洗漱整理好,袁初打开房门,其他三个人早已站在走廊里,只是两个姑娘的神色有些异样。
白子悠的神色倒是很平静,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而造成他们的行为的原因很简单。
本来连通着舞台会场的门被封死,根本无法行走,而开启的是正对面的另一条通道。
那条通道极其幽深,在灯光明亮的走廊中看也只是黑黢黢一片,就像随时要冒出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或拎着斧子的小丑,将在场的几人都撕成粉碎。
那条通道本来是封闭着的,现在开启了,也是在场几人唯一能走的通道。
“这大概是通往观众席的位置……”袁初思考,“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好黑啊,好可怕,里面会不会窜出什么怪物啊?”陈泓很紧张地开口,“而且这么黑,谁看得清路啊?”
“你们看,隧道门口有牌子。”赵晓麦开口,众人走过去,牌子上写着一个词:“silence.”
沉默。
“能不能不哪儿都放洋屁……我玩二十一点的时候天鹅也只听得懂外语,就不能本土化一点么,入乡随俗啊。”袁初有点无语,“这个要是全场没一个看得懂的,一进去不是全玩完了?”
“看来这就是这条隧道的规则了。”白子悠开口。
沉默。
极其简单的规则。
隧道的入口处是一条鲜红的线,线的正上方就是那块标有“沉默”的牌子,正是这条线将幽黑的隧道与走廊隔开。
赵晓麦的眼里也带了抗拒:“走入这条红线,应该就不能说话了。”
但这是一条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隧道,而且观众席和舞台也根本在与这条隧道完全相反的方向,里面也根本不知道会藏着什么怪物,他们真的要一句话都不说地走完?他们会走向什么地方?
但通往舞台的门封死了却是一个事实,他们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马戏团只要有规则,我们必须遵守,它们也必须遵守,我反而认为这条路确实是通往观众席的。”袁初凝重道,“但只要有规则,就意味着……”
“有规则的空白。”白子悠接话。
“是的,我们不知道它们在规则的空白处设置了什么。我们可以钻规则的空子、利用规则,它们同样可以如此。所以这条路……”袁初深呼吸,“得走,但是得走得非常小心。”
不沉默会怎样?
很显然,违背规则的人下场不会太乐观。
“你说得好吓人……”陈泓的声音在发抖。
“我不是在吓你,这就是事实。还有一点,这个空间似乎在放大人的情绪,促使人顺着本性做出本来可以克制却克制不住的事情。”袁初接着说,“我昨天就感觉到了,我很清醒,但还是加大了赌注,似乎这对我来说是相当自然的事情。而我能拿回赌注其实也只不过是因为运气好而已。”
马奇被放大了愤怒和贪婪,所以他死了。而为什么自己没死,袁初也摸不着头脑。
难道他其实没有失控,而本来就会这么做?但此刻一切都没有答案,他必须先面对眼前的问题。
“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啊。”陈泓急忙说,又怯怯地看了一眼隧道。
那里很黑。似乎只要踏进去一步,视野就会迅速地暗下来。
“这里有规定时间吗?”白子悠开口,环视了一圈,“有没有其他规则?”
他依旧在谨慎地观察着环境,在陌生的环境中本能地靠近袁初。
四个人找了一圈,确实没有其他规则,除了那个绿色的“silence”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隧道很窄,所以入口处黑得尤其快,袁初说:“我们两个人两个人握手进去吧,谁都不要落单。”
这种鬼场景,谁落单谁死。
作为恐怖电影导演,他已经摸透了相当多的恐怖电影套路。
比如不能当金发辣妹,不过这个他本来就当不成,还有不能在副本里doi,不能离队上厕所……
他会遵守规则。
他也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