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南宫赤的舅舅离凉城实在太远,应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但是南宫赤的道行太浅,没有那么多人脉,只能来投奔舅舅。
不过最近他发现南宫玄接了一个皇宫的生意,真可谓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只要跟舅舅借点人手,再布一个Jing密的局,就能将南宫玄的这单生意捣毁。到时候皇宫怪罪下来可不是小罚小罪。
虽然这样会折损南宫家的商路,可是南宫赤别无他法,他没有太多时间,也没有多少资源,成败就在此一举。
而他这个舅舅Jing明狡猾得很,南宫赤提出事成之后将一半的南宫家家产分给他才算完。不过南宫赤也没想接手南宫家的生意,他志不在此,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让南宫玄付出些代价罢了。
如今他只想和在云水身边,如果云水喜欢的话,日后他可以给云水开一间书画铺,再让云水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想到这儿,南宫赤不免有些失落,云水到现在还没接受他,还时不时问他什么时候去要年年。
云水对那个孩子这么挂念,那如果云水再生下一个他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让云水再也离不开他?
不行,他得等待,不能再犯下错误。云水好不容易和他亲近起来,不能把人吓跑了,南宫赤隐忍地想。
这边的云水对南宫赤Yin暗的想法毫无察觉,只想着怎么样能帮南宫赤分担一些。
这几天他出去采买东西的时候看到附近一家制衣铺似乎人手不太够,云水打算今天去问问需不需要人手。哪怕给的银子少一些也无妨,毕竟他别的也不会什么,而他又实在想帮南宫赤分担些。
制衣铺的掌柜是个很好的人,同意让云水来做事,给的银子云水也很满意,云水道谢后开始忙碌起来。
就这样,两人白天出去做事,晚上躺在一起睡觉,这让南宫赤产生了一种两夫妻一起过日子的错觉。虽然平淡,但是却让人觉得幸福又满足。
南宫玄给皇宫交货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段时间南宫赤没少给他使绊子,一会儿在材料上动动手脚,一会儿在运输途中动动手脚,虽然大都不痛不痒,但也为南宫玄增添不少烦恼。
更重要的是南宫赤在用这些小动作迷惑南宫玄,好为自己真正的计划铺路。
南宫赤为了这个计划回家得愈发晚了,让云水觉得他实在辛苦,最近总是干活干到很晚才回来。
在南宫赤又一次很晚才回家后,云水在热饭的时候忍不住和他说:“阿赤,我看你这几天总是很晚回家,若是觉得辛苦还是换个差事吧。我还有在制衣铺的差事,你换个轻松一点的,银子少些也没关系,我们总能过活。”
听到这一番关心,南宫赤已经忍不住要抱住云水了,尤其是最后云水说“我们”,南宫赤觉得自己像活在梦里,一个只有云水和他的梦里。
南宫赤没忍住从背后抱住在热饭的云水,他将头埋在云水颈窝轻轻蹭着:“不辛苦的,小水不用担心我。等过段时间,我们就能过新的日子。”
云水被抱得一僵,南宫赤说了什么话他都没听见,只觉得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
自上次两人用手互相弄了一次之后,他就尽量避免再和南宫赤有身体接触。
可是想起上次这小孩难过的表情,云水实在不忍心再伤了他的心,只好不动声色地移开身子,急忙将话题转到吃饭上:“饭、饭热好了,快吃吧。”
南宫赤感觉到了云水对他的排斥,他不自觉握紧身侧的手,掩下Yin沉的目光,低低应了声。
现在还不行,不能吓到云水,等事成之后,他会让云水心甘情愿。
终于到了南宫玄交货的日子,这天南宫赤早早就出了门。
云水醒来后看到旁边空空的床榻,只觉得南宫赤愈发辛苦。
黄昏之后云水做完了事,准备回家做饭,他想到南宫赤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于是去买了鱼准备给他补补身子。
可是黄鱼被炖了又凉,云水也没等到南宫赤回来。往常这个时候两人都该吃完饭了的。
云水有些放心不下,他披上衣服准备去找找。
云水记得南宫赤曾说过他实在城里最大的宅子附近做事,所以才会给那么多银子。云水打算往那边看看。
走了一段路云水也没找到什么最大的宅子,正准备回家看看南宫赤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却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前的台阶上坐了个人。
那人一身麻衣粗布,却仍掩盖不了眉宇间的贵气。可这与周围的市井繁杂格格不入的青年此时却坐在脏兮兮的台阶上,手里拿着壶酒,神情落寞又狼狈。
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云水无端觉得心疼,他快步走过去,蹲在南宫赤身前仰着头柔声说:“怎么了阿赤?怎么不回家?”
南宫赤好像醉得狠了,听到声音也只是缓慢移动视线,最后虚虚地定在云水带着焦急的脸上。
云水什么时候见过南宫赤这么狼狈的样子,哪怕是自己刚被他掳来的时候他也不曾露出这种失意颓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