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摊的烧烤、干锅香气四溢，菜已经快上了，赵余笙蹲在店门口，狂打汪芙电话，没人接。
才空了的杯子又续上了一杯果汁，齐晖笑嘻嘻地看着他，挤眉弄眼，好像在说，我对你不错吧。
他这一晚上被齐晖给弄的，大起大落，完全没有脾气了，跟齐晖相处，感觉就像在吃臭豆腐，既嫌弃又习惯了，味道也还可以。
吃饭期间简直是食不知味。
不知道为什么没跟辛芃伽一起走的齐晖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用喇叭说出了这样的话。
拍完也赶上了原先计划的进度，之后就不用这么匆忙了。
“我要背词了，等会儿拍……他娘的，又有吻戏。”
拍完今天这场群戏，辛芃伽赶行程去拍广告，赵余笙就要补自己之前没拍的角色宣传片。
赵余笙被他折磨得，就跟被训练过的军犬一样，从来不敢顶嘴了，这演完一喊卡就知道要不要重来，老实地调整自己状态。
说到底，怎么会有导演在意这种东西啊？
“呃……疯子在这里是褒义词，我认为他的人性里有着毁灭和疯狂的倾向……”
除去在工作上喜欢折磨人之外，唐迁月这个人让赵余笙有点摸不着头脑。
赵余笙是有苦说不出，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跟众人干杯。
“我看是你差不多得了，一时兴起就死活逼他来演你的金丝雀，还老拿人家相好的前途来威胁，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论折磨程度他是排第一，他绝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导戏时话不多，情绪也不多，但是只要有一丁点不合他意，他就“再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欢呼起来，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随便编一个吧，好像也没必要。
“说说也无妨。”
片场的另一侧，赵余笙耷拉着眼皮老老实实地给导演解释自己的人物理解，说起来他俩第一次见面，赵余笙还挑衅他呢，相处久了反而规矩起来，因为唐迁月跟他之前的任何一个导演都不一样。
赵余笙吐出一口气，说：“我的导演大人，我的想法是什么无关紧要吧？你有这么想了解我吗？”
他也不说哪里不对，就一遍一遍重来，也从来不急，不管多少遍。
赵余笙看了眼手机，磨蹭着站起来，回到席上，屁股还没坐热，齐晖在他旁边扯着他站起来，举着酒杯，用嘹亮的嗓子说：“跟我们今天豪气请客的小赵干一杯！”
赵余笙只好给他发了语音：“在哪呢？江湖救急，给我发个红包，我要请客。”
上次从下午就吻到天黑的惨痛经历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手机一震，汪芙给他转了八千块钱，这才松了口气。安心品尝饭菜。
“这几天赶工大家伙都辛苦了啊，今晚一起到‘石阿姨干锅’吃顿夜宵，小赵请客。”
疏离和沉静，是他给赵余笙留下的印象。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要是没看见就遭了。
“我无法忍受，人们不再谈论起我的名字了。”
齐晖冲他抬了抬下巴，悄悄说：“怕你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早晚也得请。”
听到请客两个字，赵余笙直接瞳孔地震。
辛芃伽摇摇头：“不是我一时兴起，这可是我的翻身之作，会长那剧播了那么久，只落得一个质量好的口碑，有水花吗？没有，这几年我挑的剧总是看起来还不错，却没什么影响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会用一点惊奇的目光打量他，好像对他的一切都很好奇，。
赵余笙感觉自己像中学时被老师提问一样，搜肠刮肚半天也想不出自己讨厌吻戏的理由，说他跟辛芃伽有恩怨吧，没必要。
“什么鬼爱好。”
齐晖扬着一张亲切可爱的笑颜，卖力地帮他活跃气氛，还给他夹菜倒酒，从头体贴到尾。
肚子空空如也，但赵余笙没有胃口吃东西，到附近的便利店转一圈想买瓶奶喝，但是看了看两位数的余额又放弃了。
“呃。”
“情绪不对、感觉不对。”
辛芃伽眼眸低垂，轻叹一口气。
赵余笙抬起眼，唐迁月微微一愣，身体放松地往后一靠，环抱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老是不高兴，我听马导演说你在他的剧组还挺喜欢活跃气氛，到我这就整天闷闷不乐，特别是每次拍吻戏就把脸拉得老长，为什么？”唐迁月问他。
“嗯，接着说。”
正郁闷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唐导演那张漂亮清冷的脸蛋被酒浇得微红，提醒他：“酒跟菜都上了。”
确实对他不错，空腹喝酒他感觉不太舒服，闷了半杯就倒了，这他都能发现。
唐迁月一向很有耐心，在等他说话，好在两人对峙的时间不长，很快又要开工了。
赵余笙背过身子，小声BB，满脸不爽，作势要撕了这一页，瞄到唐迁月飞过来的眼神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