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倚在栏杆打量他,说:“你今天怎么了?”
明天拍杨诀回家发现拥抱的两人,三人在雨中决裂,二哥离家出走的剧情。
赵余笙问:“怎么说?”
“人不都是这样矛盾吗?”赵余笙说。
符赤筠有些惊讶,对他有了些新的认识,思考了一会儿说:“可能你是独生子女,我有哥哥姐姐,尤其是我姐,很难想象我会因为任何事,不顾一切地去责怪她。”
赵余笙一只手紧紧握着符赤筠的手臂,大气都不敢出,一到关键
其实也不算难,他这两年没再跟父母说过几句话,也没感到有什么挣扎,即使上次已经跟自己的妈妈握手言和,也只是偶尔去看看她。
周洋笑了笑:“可别,我不想再跟他有瓜葛……”
周洋的表情露出淡淡的苦涩,“当时得罪了一个人,现在两年也过去了,那人也差不多忘记我的存在了,所以现在能连演两部主角剧,还是感觉不太真实,心里很复杂,总想找个人说说。”
“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要真这么做的话,很难的啦。”
“啊~不看恐怖片。”
“行,那跟我看恐怖片。”符赤筠转手去拿手机。
赵余笙也揽住他的肩膀,像今天周洋在课堂上对他那样,“管他什么人呢,不过是圈里的老古董,你现在已经是一片大好前程,等你红了,那个坏人说不定还要来巴结你呢,到时候得好好报复一下他。”
“为什么?你条件挺好的。”
“好。”
“小赵,是我,出来聊聊吧。”是周洋的声音。
赵余笙说:“感激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不管是亲人还是恋人,就连朝夕相处的亲生父母,也会因为一些事情,让感情不再,如果是我,我不会用什么恩情说服我自己,该责怪就责怪,该散就散。”
赵余笙带着凉意冲进来,轱辘爬进了被窝里,符赤筠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张开双臂裹住趴在他身上的赵余笙。
杨越不仅上了好的大学,还长得颇为清秀好看,会画画,还会弹钢琴,与学历不高、在大城市打拼多年,已经灰头土脸却一事无成的二哥不一样,他还不用为生活奔波挣扎,满眼过去,只有年轻人的张扬和自得,而且是眼见的,有着大好的前程。
符赤筠说的是明天的重头戏,雨中诀别。
“明天要拍好难的戏,看恐怖片解压嘛。”符赤筠搂着他语带撒娇,赵余笙不争气地妥协了。
“得都得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没办法,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了,总不能哭一晚上吧。”
“诶你说,要是咱俩真正公平对决,状态都超好,你说谁会赢?”
“你别抬举我了,说实话,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得到那么多机会,甚至有一点慌。”
“先不说他跟二哥的亲缘关系,现在他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二哥的资助,也知道二哥跟吴多年的感情,却总是在二哥在场的情况下,跟吴做些偷摸的小动作,二哥冒着大雨跑出去,他甚至不让吴追出去。他恨他二哥吗?他几乎夺走了二哥的一切,那这样为什么前面还要说他有多感激、多喜欢自己的二哥,太矛盾了。”
赵余笙埋在他的胸膛里,闷闷地答:“想看电影。”
三弟杨越(符赤筠)到大城市读书,借住了二哥杨诀(赵余笙)和他女朋友吴木林(秦锦)的小窝,因为家庭变故,大哥身陷囹圄,三弟读书的学费,也全由二哥杨诀提供。
曾经他的妈妈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丈夫,尽管这个丈夫完全没有尽到家庭的责任,赵余笙一直是在类似于单亲的氛围下长大。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赵余笙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苦笑说:“没怎么,怎么说呢,就是跟学生时候那种,一觉醒来想起自己要考试了,啥也没准备,就慌了,连自己平常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
“我很难理解杨越这个人。”
赵余笙披了件外套出来,被外边的冷风吹得有点透心凉。
周洋轻笑,说:“你的心也是够大的,还笑呢。”
床上。
赵余笙老实回答:“那也还是你吧,正经科班,大帅哥,我就全靠一点小聪明。”
吴木林和杨诀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吴木林跟杨越的暧昧逐渐超越了界限。
可能是受到母亲和父亲的影响,赵余笙对家庭有一种连自己都十分意外的冷酷,但在对待自己的感情上却截然相反,他从不愿意流露一丝一毫的绝情和冷酷,最后只有用尽全力,才勉强从那段一地鸡毛的感情中走出来。
符赤筠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搂着赵余笙侧卧着看手机,阴森的背景音效从手机里面传来。
两瓣丰满的屁股在符赤筠的裆部蹭了蹭。
“我在学校的时候,同学都有外务接,只有我没有,等我毕业出来,大家都已经演了好几部戏了……”
“想做?”符赤筠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