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十字架照耀
孟月白回来的第一周时间,除了陪伴父亲,与孟月清闲谈,其她时间多是与牧野英夫厮混在一起。
牧野英夫只觉得自己的囚禁生活前所未有的黑暗,苦不堪言,这兄弟两个的感情非常好,许多时候都是在一起做事,读书在一起,逛街在一起,运动也在一起。
孟氏兄弟虽然不像他们的父亲,进修于社会学院,他们是正经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过学校里有体育课,平时注重锻炼,经常游泳打球,去游泳馆的时候,总是两个人结伴,另外公馆里面有网球场,上面有很不错的草坪。
孟寿祺对于西式运动不是很感兴趣,游泳他是可以的,毕竟幼年的时候就在河汊里面摸鱼,算是中国本土运动,但是打网球,实在太过西化了,所以公馆中虽然有网球场,他却很少上场,多是看着孟月清和孟月白打网球,不过这几年起初是孟月清去北平读书,之后又是孟月白去了香港,虽然留下来的那一个人也会约朋友来家里喝茶打球,使用效率毕竟降低了许多,如今孟月白毕业回来,网球场又重新启动,六天里他们打了五次球。
这一天在花园里打球回来,两个人就洗澡,牧野英夫坐在床上,看着这两个人先后进了门,孟月白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雪白的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脸上一片红晕,牧野英夫心脏不由得一阵摇晃,每次打完了球,又洗了澡之后,都是他们欲望强烈的时候,牧野英夫该死的能够理解,一番运动后,锻炼了肌rou,松动了筋骨,只要不超量运动,一场网球之后,人的Jing神都是很好的,然后又去洗澡,冲洗掉了身上的汗水,非常清爽的,心情格外轻松,这个时候需要一点怎样的娱乐呢?就是性交。
所以每当他们两个从网球场上回来,往往是冲过了澡后,就很有兴趣地望向自己,每当这个时候,牧野英夫的头发就竖了起来,然而终究是不能幸免。
此时又是不出意外,孟月白笑眯眯地看着他,口中却是对孟月清说:“哥哥,我们现在好好陪伴他,好不好?”
孟月清坐在书桌前,道:“你先忙吧,我还有两封信要写,当初的同学写了信来问上海的情形,要回信给她们。”
孟月白便来到床上,将牧野英夫按着躺在那里,却仍然是和孟月清在说话:“她们现在情况如何?”
孟月清道:“已经随国民政府去了重庆,当初南京沦陷之前,她们离开了那里,真的很危险,假如没能及时撤离,就可能成为牺牲者之一。”
牧野英夫竖起耳朵听着,情报搜集啊,自己这一段时间在支那人这里,总不能只是消极地承受强暴,困境中仍然需要振作,纵然暂时不能逃离,也可以尽力收集一些信息,将来回归日军,能够为情报工作尽一份力,支那民众的情绪啊,也是相当重要的,她们之中究竟有多少反日观点,很需要详细了解,这对于日本在中国维持治安,很有影响。
于是牧野英夫便听到了这样的几句话,他登时便想到了,“南京事件”啊,虽然孟寿祺等人并没有刻意和他讲起日军占领南京之后的行为,不过牧野英夫毕竟和他们经常在一起,有时候听他们闲谈,会说起战局,也会说起日军在上海的行为,有一次就说到了南京的现状。
要说孟寿祺他们谈话的时候,但凡是正经一些的话题,都会将牧野英夫的耳朵塞住,牧野英夫对这种事情特别恐慌,每次看到他们拿着棉团过来,就想到医院里的梦,橘用医用棉球塞进自己的耳道,让自己的世界寂然无声,倘若她再蒙住自己的眼睛,自己就好像给人关在箱子中,孤独地处于一个隔绝的世界,那种情形实在太恐怖了,所以每当看到孟寿祺或者孟月清拿着棉花过来,他就恍然看到了柔软洁白的肋差,是要拿来抹自己的脖子,所以每一次,牧野英夫都拼命地摇头表示抗拒。
他的这个反应,让对方感到很好笑,孟月清有一次便乐着问:“你已经是这个样子,暂时失去听力又有什么重要?”
四肢都没了呢,何必在意耳朵给暂时塞住?
然而牧野英夫仍然是不住地摇头,自己所拥有的实在太少,身体功能已经给削弱到极低的水平,不但失去了手脚,此时连嘴也给封锁着,仅剩的视觉和听觉,还要给封住其中的一项,让自己怎么能够从容接受呢?假如自己懂得唇语,倒是还好,但是很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特长。
结果那一次,孟月清便没有坚持堵塞自己的耳朵,对孟寿祺说:“罢了,反正让他听听也没什么。”
于是牧野英夫便听到了南京的事,太惨了,种种事件让人不忍心听下去,牧野英夫对于支那人,一向没有太多的怜悯,但是也觉得日军入城之后,场景太过血腥了一些,其实没有必要的,给外国人看到了,会怎样看待日本?是否会认为,日本仍然是落后的亚洲之中一个野蛮国家?而且这样反而激起支那人抵抗的勇气,要占领整个中国,就需要多花费一些力气,中间会有更多的日本勇士付出生命。
尤其对自己最为紧要的是,自己现在就在一群支那人中间啊,而且还成为他们的囚犯,在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