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一个盛夏的午后,万里?云。烈日将整座城变成了一具蒸笼,所有生灵都失去了活力,连恼人的蝉鸣都停了下来。
“再坚持一下。”杜克这告诉自己。他正咬紧嘴唇,拼命克制自己想要用嘴巴呼吸的本能。
他竭力保持腹式呼吸,主动控制节奏,让每一次呼吸都尽可能的绵长。带体温的空气从鼻腔中呼出,撞到全包裹式头盔的内壁上,返回时带一点臭烘烘的汗味。
以现在的气温,应该是洗个澡在树下乘的时候。可正是在这个坐不动都会全身出汗的酷暑天气里,杜克是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
他贴身穿一整套棉质武装衣,武装衣的外面又披挂了一套训练甲。他用的训练甲,是在三十多年前的殖民战争中。从一位不知名贵族的尸体上扒下来的骑兵铠。
这些底层小贵族们在殖民战争时期变卖祖产换来了战马和盔甲,带家传的骑矛剑,跟随他们的封君穿越狂暴海前往西大陆,他们以为敌人不过是一群不穿衣服的野人,自己可以轻松地在西大陆带回成山的黄金与珍。
但他们其中的大部分只能埋骨他乡。没人记得他们是谁,只流传下来这一套套带凹孔和划痕的盔甲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这些盔甲外观朴素,没什么装饰。但用料扎实,因为关乎使用者的身家性命。维兰格的远征军会指派商人和工匠将这些破损的盔甲重新运回奥萨克,售卖给一些囊中羞涩的流浪骑士,或是重新熔炼。
杜克现在浑身上下就和刚洗完澡一shi透了,铁甲下面的棉质武装衣已经吸饱了汗水,紧紧黏住了后背。汗ye从额头上留下来,时不时还会流进眼睛里,辣的眼睛生疼,他戴头盔也没法揉眼睛,只能忍。
现在的他现在只想脱了这套累赘,坐到场边石凳上喝水。三十多个回合的较量之后,他只觉得自己肩膀处的肌rou就像烧红的铁块一滚烫,更像几十年没有上油的门轴一僵硬。
杜克的大臂肌rou正在不自觉地带动整个胳膊发抖,他的两只手都快握不住剑柄了,口中也规律地吞吐呼吸。
与他窘迫的子相比,前方的对手没有丝毫异,手中的长剑端正笔直,呼吸匀称,双目也专注的盯杜克。
“刚才你不应该和我换招的,虽然你能刺中我的心脏,但我的剑也会同时砍断你的脖子。”对手一边示意场外正在擦拭火枪的男人翻动记分牌,一边教育杜克。
刚才确实是杜克的失误,虽然理智一直在告诉他应该收招回防,但他实在太累了,还是放弃了挣扎,一剑捅了上去。
知道眼前之人脾气的杜克不去抗辩,只是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场边擦拭火枪的男人见状嗤笑一声,然后马上被手持长剑的男人瞪了过来。
识破对方磨磨蹭蹭翻动记分牌,企图给男孩放水休息的小动作。男人抬起长剑笔直的杜克袭来。
来不及向场边的男人投去感激的眼神,杜克就赶忙横直剑身,做出防守的动作。两人的距离则越拉越近,他们手中长剑的剑梢开始发生磕碰。杜克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眨,当两个人的剑尖开始磕碰的时候,就意味他们同时进入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男人先是信心十足地主动控制长剑和杜克的长剑磕碰,剑身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种小磕碰并不会产生优势,是一种有效心理战术,用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对手心理压力。
杜克清楚地知道对方的硬实力远过自己,所以他这次想求稳,严守中线。
男人见状立即开始调整进攻方向。以配重球为轴转动剑身,把原本指向杜克右侧的剑尖转到了左侧。
杜克立刻意识对方要进攻了,他的对手力量极,经常能依靠超的臂力力把对手的长剑硬生生打离中线。
紧接他的对手会快速前进一步,用剑格卡住敌人剑身,一记自上而下的高位刺击直插胸膛。这是对方的拿手好戏。
杜克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见对手的剑转到了自己右侧,他也改变姿势提前向右挥击。这将是一次正面碰撞。
但对方的剑尖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圆圈,又回到原本的位置,这竟然是一个假动作,杜克心口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好!”
从来没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
?????甲剑术,一招就能分出胜负。
????吃了假动作,那就全完了。
不过虽然杜克的大脑停止了工作,但他的剑术本能还在。本能代替了思考做出了反应,他再改向右挥剑为向左挥剑,试图把姿势调整回来。
但已经晚了,男人从杜克左侧发动了进攻。他没有直取杜克躯干,而是先用自己剑身猛磕了一下杜克的弱剑身,将杜克的长剑打的失了位。与此同时,他像弹簧一的左腿爆发出了劲的推力,右脚则大踏步向前。
手中的长剑快速绕了一圈回到了顶势,发动了一次自上而下的凶狠挥砍。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速度快到发出了风声,这次他的长剑可是杜克脖子去的了。
没有丝毫怜悯,这一剑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