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风扇吱呀吱呀作响,窗外有几株高大的绿树,因此蝉鸣声异常嘹亮,它们此起彼伏,歇斯底里地拼命鸣叫着,仿佛这样才能扬眉吐气地,将十八年深埋地底的苦闷倾泻一气。而隔壁,还隐隐传来女人的呻yin和男人的调笑。
“烦死了。”于晟恨恨地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在指什么。
没有回应。
四下里嘈杂又寂静。于是他泄愤般重重的把窗户甩上,顿时,没了空气流通,窄小的房间更加闷热了。而隔壁似乎也被这重音吓了一跳,男人叫骂着似乎想过来,但是很快又被女人柔声哄好了。
他踹掉凉拖,爬上铺着凉席的木床,靠着墙角抱着双膝把头埋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
于晟在学校里总是穿着洗到发白但是又很整洁的校服,抱着书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对于同学所说的什么“父亲是杀人犯”“母亲是ji女”之类的谣言不屑一顾,也从不和别人争辩。总归是在学校里,成绩才是最重要的。而只要他的成绩够好,那么一切的流言蜚语都会被老师当作是别人因为嫉妒而恶意中伤他的谣言。而大部分不知实情的同学确实也以为那都是谣言,而于晟只是有点贫困而已,他读的学校在一个小镇上,班上,不,整个年级几乎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家,只有个别几个特别富有和特别贫穷的。他只是其中一个贫穷的人而已,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和他一样穷。
但是于晟知道,那都是真的。不管是杀人犯父亲,还是ji女母亲。都是真的。只不过父亲早早就从生活中消失,而去问母亲,也只能得到“死掉了”这样简洁的回答。母亲虽然做着皮rou生意,但是毕竟还是爱他的,尽力让来客不要在外面宣扬,让于晟能勉强维持一个体面。
然而于晟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母亲会和着客人一起来哄骗他。那个客人仿佛给了很多钱,而母亲在喂下他药后,笑着说他只要付出身体,就能赚到未来读大学的钱,她相信于晟能考上大学,只不过家里没能力支付学费。既然有客人看上了于晟的身体,那么她认为于晟也是会为了能继续读书而付出一切的。
全程没问过于晟的意见,仿佛真的老鸨一样,就这样把处子的初夜卖了个高价。
“你疯了吗!?”尖锐的女声充满着不可置信。不管是被推到一边的赤裸男人还是被砸在地上的杯子,一切都混乱不堪,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你才疯了!”
于晟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出来,又是怎么撞倒人,最后只记得焚烧一切般的热意,以及那个名为左岸的漂亮校霸是怎样冲他吐烟,又怎样把烟头按在他的脸上,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把纤长的手指伸进他嘴里玩弄他的唇舌。等回过神来,于晟才感觉到裆部凉凉的,自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射了一通。他只能庆幸自己逃出来的时候抓错了衣服,他穿着他母亲的紧身牛仔裤和那个客人的宽大T恤,牛仔裤勒着裆部,使得不至于支起帐篷被人发现异常,而宽大的T恤恰好能遮挡住女式牛仔裤上半部分的区别。
恨。无名的怒火不知冲着谁去,冲着母亲,冲着那个早就离开的客人,冲着……左岸。
对左岸的恨意是从平时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于晟和左岸一样,两人在见到的第一眼就开始互相看不顺眼。只不过左岸多少是带种看到漂亮小宠物不听话的感觉,得不到就干脆想毁掉。而于晟则是又嫉妒又厌恶,毕竟学校里传播他家庭谣言的也有左岸一份。
于晟怎么都不想在左岸面前露出狼狈不堪的样子,仿佛这样就输了一样,但是左岸他作弊,他带着一群小弟,想怎么揍人就怎么揍人。于晟只是他揍的一堆人中的一个而已,顶多就是于晟成绩好一点,但揍了也并不会更有成就感。
看到了欺负一下,没看到就当不存在。
“像狗一样…”于晟刻薄地点评着自己,眼神Yin冷。他想报复社会很久了,那么…就从这个暑假,就从左岸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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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空间微微扭曲,好像是被太阳夸张的热度烘烤变形一样,虽然整个房间都有种曝光过度的白,但是稍远一些的地方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于晟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思维迟钝,四肢也无力的瘫软着,面前一个高大黑壮的无脸男人正在按着他,往他的嘴里灌药。那药一入喉咙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四处游走,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
“滚——”于晟疯狂反抗着那个无脸男人的凑近,但是没等他真的靠近,周围空间又剧烈震荡了一下。等于晟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为什么自己到了强迫者的位置上,而被他压在身下灌了药,此刻正在挣扎的,竟然是左岸。
那个可恶的校霸虽然有一张漂亮的脸,只是平时总是垮着脸一副Yin郁的样子,只有在欺负别人,或做恶作剧的时候才会扬起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在受欺负的人的眼里也显得格外Yin毒可怕。而现在——于晟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好像在梦中——那个校霸无力反抗的瘫在床上微微颤抖着,宽松的T恤上翻,露出一大截纤细白皙的腰肢,他皱着眉,眼中含着泪水,整个人都因为药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