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 culuzzón……”
“El culuzzón……”
心脏剧痛得快要爆炸开来,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即将碎裂,但是一听到遥远记忆里的这声呼唤,季天蓼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某种莫名的寄托,身体在打哆嗦,颤栗穿过他的全身。
他震颤着紧闭的眼皮:“Fenrir……Fenrir…”
但睁眼见到的不是封聿,先听到一连串不知名可怜的尸体丢进土坑里的声响,然后满脸是血的昆汀骤然向他移近,他竖椭的瞳孔接近无色,眼睛发直,一动也不动,紧接着突然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一个角度惊人的笑容,笑声不知是笑还是叫。
罗曼则在后方点点微笑,他的笑始终蕴含悲悯意味,像在惋惜一件被毁掉的艺术Jing品。
季天蓼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个日夜,只感觉身体可怕地脱水,声带冒烟共振不出一个字,五脏六腑干燥得像是盛夏正午烤焦的几片树叶,而母亲还正在一旁汲汲地抽他的血。
“啊……!”季天蓼发出一声撕裂的痛叫,因为昆汀的脚踩在了他的腹部上,力气几乎折断了他的肋骨,他的胃袋快要反呕出来,以类似泵压的方式挤出了半管血ye。
然后这些珍贵的ye体缓缓注入昆汀的体内。
昆汀的手背上满是淤青流脓的针孔,溃烂得像一种有点发紫的浆果,他喟叹着赞美:“Oh Devin…我爱你的肝,爱你的肾,也爱你的血ye细胞……”
“LIGAND”,配体,或者称供体,季璟用这个词代指季天蓼:“供体各项指标符合要求。”
季天蓼看着眼前的拜lun式苍白的意大利男人,他忆起了一切,为什么先前每次见到罗曼,总会无缘无故地脸色青白,心里直刺得痛,所有谜团都有了清晰的解释。
用他那象征着令人心醉神迷权力的手杖,罗曼闲适走来俯视季天蓼:“玛利亚的儿子耶稣已经殒毙,而在这已经坍塌的圣坛面前,你之沉寂的国度人们理宜跪拜祈祷;须知邪恶只不过是一种虚空,因而我们要因着自己的善良而高慢。”
这时,一个仆从进来说:“您的贵客到了。”
季璟好像有意留住罗曼,可他说:“一定是我的安琪儿。如果能让我在他脚边哭泣一小时,我宁愿选择少活十年。我已等之不及抚鉴他肩颈的风致芳华,怆然的春日里天使金色的头发洒在金色的画壁。我爱他的美睫今会如抖颤的月桂树叶。”
罗曼言罢离去。
季天蓼被喂了几针血糖补充剂,昏睡过去不知多久,才有力气重新睁开眼睛——
身处郊外的一所洋馆中,四下空寂无人,除了母亲在不远处紧按着两鬓流泪。
“Devin.”季璟缓缓抬头望向他,“一切都该结束了,可这一切早应该结束,不是吗?就在你发了疯地抗拒‘移植’的那一天,Fenrir突然暴走毁掉实验室的那一天,你们毁了我的所有心血……你的腺体在后续十年逐渐成了废器,是你的自作自受…”
季天蓼感觉自己是一只杨絮,身轻无力,终飞不远,他只能听着季璟继续自语下去,眼睛却始终与她对视,目光分毫不弱。
“是因为你愚蠢的抗拒才导致了这一切不幸…你的父亲更是一个蠢徒,他为了阻止我葬身在一场实验事故中是罪有应得……他是恶魔,你就是撒旦之子……”
“你那蒙昧的父亲做了那种无可挽回的蠢事后,我失去了所有的研究资料,几乎放弃的时候,只有罗曼先生出现,他的慧眼看出了‘豹变’计划的伟大性!”
父亲的事迹,季天蓼其实并没完全忆起,垂下头看见地毯上的花纹又开始紊乱。
而季璟不停夸傲:“而Fenrir是我二十年来培育过最完美的准‘Enigma’,万里挑一不足喻他的天资。理论演算,一立方英寸的Enigma信息素气溶胶可以瞬间让一支特种部队溃不成军,而仅仅在第三次测试的时候,Fenrir的杀伤成绩就超过了上述的十倍…你不知道他有多完美!所以我一直坚持,Fenrir是一位天生的Enigma,我只是在帮助他认知他自己……!罗曼先生也说,Fenrir就是‘最接近于上帝的显灵’!”
“「魔法之父奥丁,他躺在斯莱普尼尔背上的马鞍;
骑到尼福尔海姆的深渊,他遇到来自地狱的猎犬;
它身上沾满了血腥,从远处咆哮;
系魔鬼所措之词,亦最接近于上帝的显灵;
奥丁依然前行,直到他到达海拉那高大的房子。
遨游在舞台,是你罪恶之见的幻想天空!」”
“还记得这首歌吗?你最喜欢的,Devin…”季璟陷在灯光暗处,心理上也好像隐蔽在浓Yin里面。
“是你父亲教你唱的歌……还记得吗,他也承认Fenrir就是‘最接近上帝的显灵’。真是该死!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你,如果不是因为必需要‘使用’你,你父亲根本不会强硬态度终止‘豹变’计划……!他是这个世界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