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比你聪明。”乐夫天帮他按摩头皮,生硬地发着脾气,“你别转过来,我现在不想看你的脸。”
居叙言小心翼翼道:“那我可以看你的脸吗?”
乐夫天不答应也不拒绝。
肩上的压力没了,居叙言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小心地把身体转过去,摆正了才挪开手指从指缝里看眼前人。
乐夫天下拉着一张脸,眼见的不高兴,见他挡脸憋不住笑骂:“你可真行,赶明儿我给你做个面具,干脆只露一双眼得了。”
居叙言认真地讨价还价:“还得留鼻子,留嘴巴。”他突然张开手臂把乐夫天搂紧怀里,速度快得乐夫天连他的脸都没看清,一晃神鼻尖就是居叙言湿漉的发丝了。
“你做什么?”
居叙言按住他后颈,自己把脸埋进他肩窝吸咬他宽厚臂膀上的皮肤,从脖子咬到锁骨,在那凹陷里舔了舔,吹了口气,激起乐夫天一身鸡皮疙瘩。他不自觉把人抱得更紧,语气有些后怕:“夫天,我想看见你,想闻见你,想亲着你。我好怕你真的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更找不到你。”
乐夫天叹气:“我真想走的。我想了想,我或许不该来找你,你在这儿过得好好的,我来了不过是添乱。所以比如走了好。”
“你呢?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乐夫天捶了他两下,问道。
居叙言没回答,他继续道:“但我想,你被迁到南方也有我的责任,我怎么都得过来看一眼。到时候你若不希望我留下,我再走。”
“我希望你留下。”居叙言捂住他的眼,抬头亲他,吐字进唇瓣间隙,“夫天,我欢喜你来的。是我逃避现实,竟然想忘了你忘了以前。”
乐夫天由他含着唇,偷偷睁开眼睛,问:“你现在不逃避了?”
睫毛挠着手心,痒意从指尖一路传到胸膛,居叙言心软得要化成柳絮,洋洋洒洒铺满整个世界,只消乐夫天吹口气都能燃起来,顷刻间烧得理智渣都不剩。
两人终于面对面,居叙言释然般摇头,牵着他的手跨出浴桶。见居叙言裸身,乐夫天红着脸偏过脑袋,让他把衣服穿上。
居叙言还是被逼着穿上了亵衣,薄薄的一层贴在身上,勉强起着遮蔽作用。乐夫天把他塞进被子,自己转身要走,被扯住衣角。
“你去哪儿?”
乐夫夫理所应当:“自然是回我的屋子。”
居叙言让他坐下,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道:“今后我们一起睡。”
乐夫天拢好衣领快速后撤,垂着头活像个被侵犯的小媳妇儿,闷闷道:“这样不好。”他说不清哪样不好,一直念叨着后退。
居叙言知他还在生气,怕他看不见东西磕着碰着,哄道:“夫天,我只是怕你走了。我都同王媒婆讲了我有结契之人,只怕明日一早就都知道了,你和我一起睡是应当的有什么不好呢?”
乐夫天辩解:“我没要你这样讲!”
“是我自己说的,我想得清楚。夫天,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思,这么晚才告诉你是我不对。”
见他态度真诚,不像说谎,乐夫天有些动摇,挣扎道:“我已经答应留下,你不必这样骗我。”
“我不骗你。你过来好不好?”居叙言向他招手。
乐夫天鸭子走路般挪过去,脸上又是不可思议又是窃喜,非常精彩。这回居叙言为他脱衣他没再躲,眼也不眨地看他灵活的手指动作,又莫名开始底气不足:“我从小信你,被你骗过多次,总被兄长嘲笑不长记性……”
居叙言亲了亲他的眼皮,低声保证:“我不敢了,我更怕你不信我走了不回来了。”
乐夫天顺势抱住他,压着人慢慢躺下,然后从他身上滚到床里侧,背朝着他咧嘴偷笑,说困了。
居叙言为他盖上被子遮住微微抖动的肩膀,手臂从他腰间穿过握住一只手十指相扣,小声答应:“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