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余沅扶着南序町躺在床上。
他帮南序町掖了掖被子又打了盆水给他擦额头,换了几次水后,南序町也睡着了。
余沅锤了锤胳膊走进了客厅,他又抱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客厅。
夜幕深了,他也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卧室的门也咯吱一声开了,南序町从里面走出来。
月光很亮,照在整个客厅里。
南序町坐在余沅身边看了好久,又附身把他抱起进了卧室。
那张床不大,南序町把余沅搂进怀里,趁着月光再看他,怎么也看不够。
好久好久后,才收回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他出了卧室,拿过衣服走了。
第二天余沅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卧室床上。
他忙起身去客厅,却已经空空如也。
余沅走了几步,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沙发上。
突然手机响了,余沅拿过接通了。
“喂——?”
“是我!”安题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余沅哦了一声,“安哥,怎么了?”
安题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余沅看了一眼日历。
23号,是他复诊的日子。
“所以……”安题气坏了,他咬着牙忿忿道“你还不赶紧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本来就没完全好,你自己还这样不在意!”
“安哥……,我错了,我马上就去。你别生气……”
安题:“行了,你可别哄我这个老人家了,检查完了给我打个电话,再拍张照片。”
余沅:“好。”
余沅到了医院先是挂了一个复诊的号,他拿着号牌坐在走廊排队,透过走廊灯光打在他侧脸。
南序町穿着白大褂从走廊终点走来,他走得很快,扣着的白大褂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橘黄色的光影在他身后绽开,余沅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是坠落于凡间的神明。
走廊很吵,南序町信步向这里走来,余沅缩了缩脖子,他身边坐得是个高大男人,他努力把自己藏在男人身后,希望南序町看不见他。
他成功了,就如同那时,南序町被他骗了过去。
这次也是,南序町没有看见他,他躲在人群里,看着南序町路过。
余沅松了一口气,身旁的男人侧眼看他,余沅猛地站起身来道歉“对……对不起。”
“没事,没事。”男人又靠向他身边,揶揄地问道“你是在躲那个医生?”
余沅摆摆手,忙反驳道“不不不,不是……”
他脸色涨红,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欲盖弥彰。
“哦——,我知道了。”
护士叫到了余沅的号,他进了门诊室。
余沅坐下,他朝许昌荣点点头“许叔叔。”
“小沅来了。”他翻了翻病案本,“你这几年的复诊时间很不规律,病情虽然没有反复,但也要注意。”
余沅自知理亏,他低着头“许叔叔,我知道了。”
“嗯。”
门诊室外,南序町走廊尽头站着,他抱臂靠在墙边朝门诊室看,那个心脏科的门牌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南医生?”
小护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南序町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护士怀里抱着的病案本。
南序町:“这是?”
护士:“哦,这是许主任让我找的病人都病案本,我一会儿要给许主任送过去。”
小护士说完就要走,南序町朝她点了点头,却又喊住了她,不经意间说“对了,现在看诊的那个病人是叫余沅?”
“嗯,是叫余沅。”小护士翻看了一眼病案本,“怎么了?南医生你认识他?”
“嗯,认识。”南序町像是在怀恋什么,他朝小护士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小护士摆手,转身走了。
南序町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门诊室。突然,余沅走了出来。
他头低着,眼睛盯着手里的单子,南序町知道他在皱眉。
余沅越走越近,许昌荣又给他开了新药,但是余沅现在已经很拮据了。
他吃了五年的药,其中不乏安题和许昌荣的暗中资助。
余沅没发现南序町,他的脑子里都是医药费,到了缴费处,他才发现自己忘了带现金,只能去取存折里的钱。
刚巧医院旁边就是银行,他和缴费人员打了个招呼,捏着那个破破烂烂的皮钱包出了医院。
他再回来时手里捏了一把现金,要交费时,缴费人员把缴费单递给他说“已经有人帮你缴过费了。”
余沅拿钱的手一顿,他接过单子问道“是谁?”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
余沅也不强逼他,只是问“是许昌荣主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