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邵凡安别过师门,随段忌尘再度踏上了路途。
两人离开青霄山,先去山脚下的福云镇上转了一圈。段忌尘在钱庄里取了些银两做盘缠,又在镇口的驿站里找了两匹马,和邵凡安一人一匹,快马加鞭赶往南疆。
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邵凡安话少是因为心事重。这一趟赶往南疆,除了要去见段忌尘的师父,他还打算找机会查一查情蛊的破解之法,毕竟那里可是蛊虫之术的起源地,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不过说到底,这蛊毒究竟能不能解,又如何解,对他而言都是个未知数。他心中思虑甚多,心情难免有些忐忑。
除此之外,这一路上他兴致也的确不高,心尖儿上就跟生了根小刺儿似的,时不时的就要扎上一下,疼倒不算多疼,就是酸不溜丢的。他也告诫过自己别净想些有的没的,可只要段忌尘朝某个方向多看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去想对方是不是又在幻象里见到玉公子了。
这一来二去的,邵凡安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矫情,但感情这回事,哪儿是不让想就能立马不去想的,反而越较劲越在意。
邵凡安活了二十三年,小时候经历的多了些,懂事懂得早,岁数没多大的时候就得拉扯师弟师妹了。他不是没碰见过难熬的坎儿,可他性情爽朗洒脱,自在逍遥的,就没跟自己过不去过。没成想第一次心里结了疙瘩,就是因为动情,还就一头栽在一个小屁孩儿身上了。
小屁孩儿心高气傲,脾气又臭又硬,心里还有心上人。邵凡安心中一阵暗叹,心说自己怎么就相中这么个小狗崽子了,他胸中又酸涩又无奈的,还有点儿气恼自己的不争气,一时之间简直是五味杂陈。
想不通便不想了,后来邵凡安索性闷头赶路,不往段忌尘那边多看一眼,省得自己在这儿瞎琢磨。
两个人白日骑马赶路,晚上就去临近的镇子里找客栈落脚,一人一间,各住各的。
到第四天夜里,邵凡安身上蛊毒发作了,去隔壁房间敲段忌尘的门,敲半天也敲不开。他没招儿了,只能回房从两人相邻的窗台上翻过去。好在窗是开着的,他前脚落了地,抬头一看,就看到段忌尘在床上正襟危坐地瞅着他,眼神冷飕飕的。
邵凡安这几天心里本就不痛快,这从窗户钻来钻去的走了一遭,气儿就更不顺了。
他最近就没怎么跟段忌尘正经说过几句话,这会儿一开口,也没啥好语气:“解蛊。”
段忌尘抱着胳膊并不应声,面无表情地瞧着他,长长的黑发都披在背后,还有些chao乎气儿,看着像是刚刚沐浴过。
段忌尘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熏香熏大的,每回一沾水身上就香乎乎的,邵凡安站在床边就能闻见那股令人熟悉的香味儿,不浓,但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他蹭了蹭鼻尖儿,身上的蛊虫立刻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段忌尘在那儿不动如山的,还是那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却是等不住了,体内的情欲渐升,他只能硬着头皮上赶着往人身前凑。
他慢慢凑过去,本来下意识是想过去亲一下嘴的,可段忌尘嘴角绷得死紧,脸上那个冷淡劲儿都能冻死人,邵凡安实在是下不去嘴。他拧着眉心一琢磨,这下半身的事儿,又不拿嘴鼓捣,亲个屁的嘴,他宁愿抓小鸡儿都不亲嘴。这么一想,他直接把手探下去,往段忌尘小腹下胡乱摸了两把。
段忌尘面儿上硬气得很,下头跟着也硬得挺快,没两下就把状态摸出来了。他性器都翘高了,还板着脸不肯多说一句话,邵凡安也闷着声,两人抱着滚到一处,衣服滚没了,身体都连一块儿了,还都各自梗着脖子不言语,彼此间多少都有些较劲儿的意思。
半个时辰后,邵凡安屁股被撞得直出水,腰又麻又软的,可还是一直拿手臂压着脸,强忍着不出声。他不愿意看段忌尘的脸,蛊虫勾得他浑身燥热,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忍不住想往对方身上贴。
邵凡安这边心烦意乱的,段忌尘心里也在生闷气。
他俩这时都赤条条的抱一起了,邵凡安还挡着眼睛不看自己。这人在山上时就这个德行,嘴里眼里心里全是自己的师弟,天天围着师弟团团转,对一条土狗都比对他好,上了路也是如此,多一眼都不肯看,也不跟他说话。这些天,他在山上没吃好没睡好的,全靠一股子倔劲儿强撑着,最后也没捞着邵凡安嘴里哪怕一句关心的话。现在倒好,倒是知道跑来找他了,可来了也是冲着床笫间的那点事儿。
段忌尘越想越恼火,心里的火苗子呼呼直往外窜,都要压不住了。
他不是不知道邵凡安蛊毒发作时离不开自己,可这时候气火烧得他脑子都要乱了,他就觉得邵凡安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儿,只有做这档事时才会跑来来找自己,这都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这整件事情就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急。段忌尘一想起在青霄派时,那个对自己温言软语、满眼笑意的邵凡安是假的,而真的那个根本就没追出来,而是在屋里哄师弟,他就觉得心里跟戳了针毡似的,密密麻麻的疼得厉害。
从小到大,段忌尘哪儿受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