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彻底愣住了。
段忌尘怎么会突然出现的?他不是被他老子连劈了两道天雷吗?这么快就养好伤了?崇山祭被中断那么大的事儿,他居然没被罚关禁闭?
而且……他来青霄干什么??
邵凡安其实挺惊讶的,心里还有点儿异样,可面上一点儿没显,他沉着张脸,半天没说话,倒是在他身后的宋继言适时开了口:“段公子,你此行来青霄,是有何事?”
段忌尘不错眼珠的盯着邵凡安,并不回话。
邵凡安本来松松散散的靠在椅背上,这会儿也站起来了,皱了皱眉,跟着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段忌尘默默杵在门口,还是不说话。
邵凡安眉毛皱得更紧了些,他师弟师妹都跟这里看着呢,他不愿当着小辈儿的面多说什么,就起身出了大门。
他走到段忌尘面前,站定了,回手一捞,还把大门虚掩上了,彻底把在屋里探头探脑的小师妹的视线给挡住了,然后转头又问了一遍:“段忌尘,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段忌尘嘴唇颤了颤,说了一个字又说不下去了,只是脸色苍白的死命盯着邵凡安。
邵凡安本来是瞧着段忌尘的,这会儿就把视线错开了。对面这一副吞吞吐吐说不利索的样子,他看着就起火儿。段忌尘回回情绪波动一大,说话就开始费劲,以前不知道说什么了,经常转脸就跑,这次倒是不跑了,还擅作主张的追了过来。可追来了又说不出话,这还不如之前一紧张就打磕巴。
邵凡安简直满心烦躁的,开口时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谈不上友善:“你究竟想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耐心跟你在这儿没完没了的耗。”
两句话刺得段忌尘面色又是一白,他攥了攥手心儿,又重重咬住下唇。
段忌尘的状态可能不怎么好,脸上没什么血色,唇色也很浅淡,被狠咬了一下才稍稍见了些红。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小声开了口:“邵凡安,你……你骗我的事情,我不同你计较了,我……”
一听这个,邵凡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计较?你关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计不计较?你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些屁话的吗?段忌尘,这里是青霄山,不是你的重华派,你在重华是小少爷,在我青霄你屁也不是,听明白了吗?”
邵凡安每说一个字,段忌尘的面上就更难堪一分。
他脸上浮出一片不太对劲的红晕,呼吸有些紊乱,可还是上前半步:“邵凡安,我是……我是有话想对你说,你……”
说着说着,他下意识抬手想去抓邵凡安的手腕,邵凡安反手就给他甩开了。
甩那一下没使多大劲儿,段忌尘却是被推得整个人都晃了晃,往后一跌,后背嘭地一声撞到门框上。
“你……”邵凡安也愣了,刚要开口,就看到段忌尘眼神一散,然后身形不稳,慢慢软倒下去。
邵凡安赶忙一把揽过他的腰,给人扶住了。结果一贴近,这才发现他额头上全是薄汗,探手一摸,有汗的地方摸着shishi凉凉的,嘴唇却干燥得很,呼吸也急,鼻息间喷出来的气息又很热。
邵凡安怔了怔,喊了两声,段忌尘眼睛闭得紧紧的,一点反应没有,看着像是昏过去了。
“继言!”这下他也有些上火,一嗓子把二师弟叫了出来,两人半扶半抱地把失去知觉的段忌尘弄回了屋。
当天晚上,段忌尘身上就起了热。
宋继言略略懂些医术,诊脉不会,但外伤还是能看一看的。他帮着看了一眼,对邵凡安说:“没什么大碍,背后有些淤痕,但不算伤重,突然昏厥,大抵是伤未愈又长途跋涉,再加上有些气结于心,这才犯了热症。”
邵凡安听明白了,就说段忌尘怎么挨雷劈了这么快就好了,合着就没好。
段忌尘在屋里睡着,他也没进屋,就在房门外抱着胳膊站了站,点了点头,说:“好。”
“段公子底子好,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能好起来。”宋继言看着邵凡安,“大师兄,你去歇着吧,我来照顾他。”
宋继言话说得很准,段忌尘第二天一早就睁了眼,身上的热度也褪了下去,除了四肢有些乏力,身上倒没再有什么别的毛病。
他在青霄山上住了一晚,又在房里待了一天,青霄派的那个小姑娘过来给他送了两次饭,宋继言进屋给他送了一趟药汤。
饭没碰,药也没吃,段忌尘只是一个劲儿地追着问:“邵凡安人呢,我要见他。”他说话说快了还有些气竭,脸色尚未缓过来,坐在椅子上时背脊却又挺直了,不肯在宋继言面前再多露出半分的病态。
“段公子,把药喝了吧。”宋继言说话听起来客客气气的,面上却又没什么表情,“身体养好了才好上路。”
“你把他叫过来。”段忌尘抿紧了嘴唇,坐得板板正正,“我有话要和他说。”
宋继言微微一笑:“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替你转告大师兄的。”
这会儿,邵凡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