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离京多日,告假日期也即将结束,不得不动身准备启程回京复职。
梅姨娘虽关了他几日,罚他面壁思过,但私下里已经为他收拾打点好一切。今天中午的团聚午饭其实就是在为他践行,陆老爷和陆老夫人忍着身子不适,也陪他一起吃完午饭,席间叮嘱他路上小心。
吃完饭后,陆剑本想与陆榕说几句话,但黑风一直紧跟着陆榕,不给两人独处的机会,最后不甘心的留下一句:小心,保重。下午便急匆匆地走了,处理蛇妖的事自然是落在了梅姨娘身上。
一辆宽敞的马车载着人向前行驶,渐行渐远。陆榕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是他不知为何特别讨厌陆剑,对他抱有很重的敌意,但另一方面却仍旧希望他不要再遇到什么妖怪或是麻烦事,一路顺遂,平安到达京城。
“别看了,人都已经走远了。主人应该是看我,看我。”黑风站在陆榕后面,见他对陆剑好像有些不舍,心里感到吃味难受,于是将他的脸扳转过来看着自己。
“这儿还有人呢,不许胡闹。”陆榕瞪他一眼,拍掉他不安分的手,低声警告道。
黑风嘴一撇,气冲冲地走进朱红色大门,陆榕叹了口气想去追他,却被刘管家抓着拖到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
陆榕不解,疑问道:“怎么了,刘叔?有什么事吗?”
“哎呀!我的小少爷,你是不是忘了你三天前成亲了,昨天可是新娘回门的日子啊!”刘管家无奈地拍着大腿,“昨天你回来,我高兴得忘了告诉你,新娘嫁人三天后是要回门的,送走大少爷那会儿,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事。”
“母亲和梅姨娘没有派人去李家说明情况吗?”陆榕大惊,又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先前父亲对你的吩咐,你照做了?”
“没有,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敢散布流言,外面的人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李家更是蒙在鼓里,可是再怎么满得好,也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刘管家直接点明问题所在,“李小姐父母要是见不到自己女儿,很有可能会去报官,到时候我们怎么跟官差说——说李小姐被妖怪抓走了,抓走了怎么不及时报官?抓到了妖怪又怎么说——说妖怪不肯交出李小姐,他们会相信我们吗,还有啊......”
陆榕听着刘管家喋喋不休的话,出声打断他的各种猜测结果,“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梅姨娘可能有办法解决这事。刘叔,我们与其猜这些没用的,不如找其他人帮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个想办法的,办事效率才有可能提高嘛,对吧?”
“也对。”刘管家赞同地点了点头,语气忽然一转,“如果梅姨娘也没有办法呢?”
“我们都没商量,怎么知道没有办法。我的好刘叔,咱们先找到梅姨娘再说吧。”陆榕对刘叔有时候真是感到无语。
陆榕和刘管家商量着去书房找梅姨娘,经过花园时,黑风不知从哪蹦跶出来,不过一会儿功夫没见人,头发变得乱糟糟的,上头插了几根狗尾巴草。黑风的出现吓陆榕一跳,刚要骂他结果黑风立马委屈巴巴地看着陆榕,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下眼睫毛上。
刘管家也被他吓了一跳,呵斥他:“你没事干吗,到处瞎逛,少爷的房间你打扫了吗,院子清理干净了吗,谁家下人像你一样,一天天的不干活就会吃白饭。”陆榕拉过黑风站在他前面,接受刘管家的呵斥,刘管家气不过,“黑风天天和少爷你在一起,外面都在传一些关于你和他的流言了,小姐也向夫人说过几回,二少爷啊,不是我多嘴,再这样下去你的名声会......会不好听的。”
陆榕连忙打哈哈,“好了好了,刘叔,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是要找姨娘吗,先把重要的事解决了再说,行不行?”陆榕哄着刘管家,背朝黑风悄咪咪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赶快走,可惜黑风像是没看见似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二人身后。
园子里的树木花草开得正盛,影影绰绰,花香扑鼻。
梅姨娘院里的一个小厮告诉陆榕,梅姨娘不在书房,好像是到厨房喝鸡汤去了。陆榕心里疑惑,才吃完午饭没多久又跑去喝鸡汤,她没吃饱饭吗?不可能吧,梅姨娘不像是没吃饱的啊。
不会是......
果然,陆榕一进到厨房,就看见梅姨娘坐着正津津有味地喝着陆夫人为陆老爷堡的鸡汤,边喝边嘱咐陆夫人今晚她要吃什么菜,要喝什么汤,颐指气使的同时又很悠闲快活。陆夫人在一旁辛苦熬汤,洗菜切菜,任劳任怨地做着下人该做的事,可她偏偏一直在笑,笑着答复梅姨娘的话,笑着刷锅洗碗,仿佛做这些能让人高兴快乐。
“母亲。”
陆榕出声打断她们的欢乐。
梅姨娘闻声瞟了他一眼,转而对陆夫人说道:“我有事要忙,晚点再来找你。”说完,便放下汤碗朝外走,经过陆榕身旁说:“有什么事到书房说。”陆榕愣了一下,点点头。
“榕儿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陆夫人解下围裙随意擦了擦手,“娘炖的鸡汤刚好入味了,喝一碗吧,刚才你姨娘喝过了,还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