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一个小男孩……也不小,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着可能小一点,个子稍高,比我高一点点,长得很漂亮,有颗小虎牙……”
人家还没答,吴德远远地就听见巷子里的惨叫,立刻冲了过去。
堵在狭窄的巷口,看见浑身是血的江湖被个肥硕壮汉掐着脖子甩耳光,吴德想都不想,一脚踹在叔父要害,半抱半拉地就把江湖扛着往外跑。
叔父疼得跪下,捂着蛋瞎嚎。
吴德一抹江湖后背,就是满手的血。他往后一看,背上都是图钉扎的小孔,有些钉子还扒在rou里没掉。
“……小江湖,你忍着点啊,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吴德边说边拦出租车,见江湖被揍得没个人样,疼得快要虚脱,心下焦急,但那车死活不来,倒是那肥猪一样的狗东西一瘸一拐地捂着蛋追了上来。
“徒儿,你打上车先去医院,我得……”
“不行。”江湖无力地抬起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紧紧捏着吴德的袖子。“你敢抛下我,我就……呜。”
车来了,吴德狠狠心把江湖塞进了后座,说立刻去西街的医院。
“吴德!”江湖还在车里喊他,抓着他的手腕不松。
“听话,我待会就去看你,真的,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车门“啪”地合上。
叔父追上来,没赶上出租,“啪”地一掌打在吴德脸上,还好有那假胡髯挡一下,不算太疼。然后领子就被对方提起来了。
“你他娘是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抢人?带我去医院找人!”
吴德立刻表演一个哭天抢地。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呀!那分明是我家孩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含辛茹苦地喂大,岂能被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贩子抢去凌辱?……”吴德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一面拉过路人继续哭嚎,“你们都看见了吧?他当街揍我家孩子,把好好的小朋友打得浑身是血呐,我当爹的能不心疼嘛,我心都碎了呀,我老伴儿尸骨未寒,差点出了这罪恶事情,这人贩子如此歹毒,要拐了我儿子去卖身呢!我老伴儿在天有灵,我死了可怎么跟她交代呀呜呜呜呜呜呜……”
叔父也被吴德惊到了,抓着领子的手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渐渐松开。
“你、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家孩子,我、我……”
吴德老爷爷佝偻着背哭得伤心欲绝,叔父却满脸横rou一身戾气,高下立见,胜负分明,吴德继续步步紧逼。
“你们刚刚是不是都瞧见了?他揪着耳朵拖拽我家孩子,又是扇耳光又是掐脖子的,还拖到巷子里意图强jian!他就是个居心险恶的人贩子!我七老八十了耳聋眼花,差点没能求求大家帮我报警呀。”
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
“是呀,刚刚那孩子挣扎得可厉害了,看着就不像是他的小孩。”
“自己孩子怎么舍得下那么毒辣的手?我就说有问题嘛。”
“那孩子刚刚进出租车的时候还拉着这老爷子的手呢,说明这是人家的孩子没错嘛,跟那个肥肥的大叔有什么关系?看来是人贩子没错。”
“我报警啦。”
叔父脸上冷汗直流。
吴德见大势已去,便悄悄凑到他跟前耳语道:
“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江湖了,他是西街容嬷嬷的人。”
“你说什么?那个婊子,他?……不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老鸨吗?”
“是他,他身边的青龙就是臭名昭着的前黑道,你在这一片住,你会不知道?你不信,就再来找江湖试试看,看是你死还是他死。我是害怕你再来,都没法留个全尸呢。”
叔父咽了咽口水。
“那你又是谁?”
“我?我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吴德笑道。
江湖在医院清洗伤口、包扎后背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吴德没来的时候他还尚且能咬牙忍着,吴德一过来,他立刻吧嗒吧嗒掉眼泪。医生摁都摁不住,非要往吴德怀里扎。
医生叹口气:“行了,把人带走吧,闹死了。”
吴德一边揉摸江湖的脑袋安慰孩子,一边看着那缴费单倒吸凉气(那数字简直是要了他这个铁公鸡的命),却也只能点头赔笑罢了,于是刚要拖着黏在自己身上的江湖一起走,医生却又把人喊回来。
“给你家孩子开几种消炎药,记得饭后按时吃啊。”
吴德抱着江湖的脑袋坐到随便哪个公园的湖边细细算一笔账,算来算去觉得算不清,但他发誓自己以后不会要孩子,江湖一边抽搐着哭一边问他为什么,吴德看着他说:
“我养你就够麻烦的了,还养孩子?我就是你爹啊。”
江湖想错了,他以为吴德说的不要孩子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江湖,结果吴德居然这么说,他就哭得更厉害了。
吴德受不了,拍拍他的后背。
“你平时在床上不是很凶吗?插得我是一滴不剩啊,这会怎么这样?就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