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翰墨楼里举办的。
世家贵族们知道自家的小辈办这么个诗会是为了这次的选秀,自然是鼎力支持,翰墨楼背后的大老板直接免费提供场地。
这日一大早,翰墨楼门前就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车,这些车外头印着各家的家徽,是一辆比一辆漂亮。
那车上下来的公子少爷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打扮的俊!
有一些得到了小道消息的百姓们早早就等在翰墨楼外面看热闹了。
陛下要选新的神君呐!
在这没啥娱乐活动的年月,谁家当街吵架都会引得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更何况这次的诗会是陛下选秀!
这种事儿在以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能看到的吗?
那必是不能的啊!
所以这次一听说要办诗会,得了消息的人那就是跟打了鸡血似的跑来了。
翰墨楼的老板也是个能人,楼里地方大,大门大敞着,除了有邀请函的青年公子们,外面还支了好些桌子,围观的客人都能坐,今日还上了不少小吃,什么瓜子花生水果点心,是卖给围观的那些客人们的。
奕瑾和邢永嘉就混在人群里,他是蹭邢永嘉的邀请函进来的。
邢永嘉家中虽然没落了,但当年他祖父和爹没被流放时,邢家风光无两,邢永嘉小时候也有一些要好的玩伴,就是上次奕瑾看见的那些少年,这几个少年家里长辈如今官职有大有小,家世都很不错。
诗会是邢永嘉先提出来,再由那几个少年在贵族圈儿里提了要办的,他们给邢永嘉一两张邀请函自然容易,这本也是应该的。
现在时间还早,邢永嘉去和自己的朋友们打了个招呼。
奕瑾自是要跟着他的。
邢永嘉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上奕瑾,那边他的好友就已经看见他,几个人三两步到了近前,目光都落在奕瑾身上。
其中一人笑道:“好你个邢永嘉,难怪好几天不见你人,原来是去谈情说爱了啊。”
另一人说:“永嘉,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邢永嘉说:“不要乱说话,这是我学堂的学生,叫小瑾,我带他来玩儿。”
又给奕瑾介绍这几位少年:“左边这个叫张凯云,右边的是于永,都是我朋友。”
再多的话他就不说了。
因为没有必要对奕瑾介绍更多的信息。
几人坐在了一张桌上,店里自有侍者送了茶水零食过来。
邢永嘉和那两个少年聊天,奕瑾也不插话,就在一边听着,偶尔喝口茶,用手剥了瓜子仁放在白瓷的小碟子里,眼睛乌溜溜地好奇打量这大厅里其他的少年们。
奕瑾自然也不是唯一的雌性。
有些家世好的雌性跟着兄长或是弟弟或是世交好友来这儿,一来是为了一饱眼福,二来嘛,也是为了看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
神君之位只两个呢。
陛下再怎么选也只选两个,那其他没被选上的,雌性们可就有机会了。
奕瑾一小会儿的功夫剥出来一碟子瓜子仁,他自己没吃,静悄悄地把碟子推到邢永嘉面前。
张凯云先看见了,顿时打住话头。
接着于永和邢永嘉相继发现,一时之间三个少年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一碟子瓜子仁上,桌上气氛沉默。
少许后,张凯云朝邢永嘉暧昧地眨眨眼,露出个揶揄的笑容。
“分我点儿呗。”张凯云笑道。
邢永嘉愣了一下。
还不等他回答,奕瑾就伸手拦在小碟子前面,说:“不行,这是我专门给先生剥的,你们要吃自己剥。”
张凯云就笑起来,“我开玩笑的。”
于永也朝奕瑾道:“别介意,他这人就是这样,嘴贱。”
奕瑾摇摇头,把小碟子又朝邢永嘉推了推,“先生吃。”
邢永嘉在两个好友和奕瑾的注视下,只得硬着头皮吃了。
张凯云就在一旁看看邢永嘉,又看看奕瑾,笑得很是玩味。
没多会儿,酒楼大厅里人到得差不多了,大约有百来人左右,少年们两三人一桌,四五人一桌分散各处,挨着墙的边缘处,则是观众。
奕瑾和邢永嘉自然也属于观众,诗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快到了,张凯云和于永便离开了他们这桌,去了中间。
很快就出来了个主持人,这主持人就是翰墨楼的掌柜,平日就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以前也参与过一些类似的小型诗会,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把气氛给调起来了。
这诗会虽说不是比赛,但少年们却是个个摩拳擦掌暗中较劲。
人人都心知肚明这诗会的目的是什么,可为了面上好看,也是为了更有娱乐性,掌柜还设置了一些奖项,赢了的颁发奖品。
奖品么,都是在场众位公子少爷提供的。
这时节是晚春初夏,那第一道题,就是以“初夏”为主题作诗。
公子们在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