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怒气冲冲地找了个僻静地方,随手把门一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这么生气干嘛啊?我都说了不是你的了。”邹容一脸无辜,像是一只受训的小猫一样耷拉着脑袋,眼睛里却闪出反抗的光亮,只是怯于他的威势而不敢表现出来。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方宇咬牙切齿,“这么说不就证明我的清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手里没我的裸照了。”
“对啊。”那人赶紧补上,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方宇忍了,在这种事情上跟这人纠结纯属自己高估这人情商。要不是这人智商还可以,他都怀疑这人能进医学院是不是托关系,不然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而比这人更蠢的自己,莫名其妙答应跟这人做朋友,还总是无辜受牵连。比如上次的医学观摩,连老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还特意给他打电话,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注意安全,就差明说他私下里玩得大了。
至于什么被迫出柜,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他都不带皱皱眉头的。
可是现在事情发展的方向越来越歪了,已经有传言说他跟邹容搞一起很久了,问题是这些传言还真不是空xue来风。比如他在网上买了假阳具,第二天就有舍友看见邹容在用。比如邹容主动献身让他做包皮环切手术,手术前还含情脉脉地拉着他的手说自己的后半生就托付给他了,比如邹容某次跟他借钱,他随便说了句只要你开口几万就行,那人就跟他开黄腔说要开上面的口还是下面的口。说也就说吧,为什么在大家都在场的时候说?这样别说他了,是个人都得误会。
“邹容,你听我说。”方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现在院里有些不好的传言,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方宇像是只听不懂人类指令的狗,满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方宇耐着性子给这人解释,
“比如,以后你的收货地址不能再填我的,还有收件人,我不想再收到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帮我收下快递有什么啊?”邹容瞪大眼睛,仿佛漫画里的傻白甜女主。
“那请你不要买润滑剂还有强力抽插狼牙棒这种奇怪的东西好么?买就买吧,你还非要要求我当面验收,你知道我当着一大群同学的面拆快递的时候大家都是怎么看我的么?”方宇抚额,
“你能不能有点常识?还有,不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帮你的忙,我有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什么生活?咱们天天在一起,你有什么生活?”
方宇语塞,说,
“那咱们也不能一直在一起啊,现在就实习,很快就毕业,到时候……”
“我问过了,到时候咱俩能分到一个科室,你放心吧。”邹容非常高兴地说。
“到时候我想谈个恋爱,所以现在不想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你那些黄色笑话也收一收,不然人家以为我们两个私下里玩很大怎么办?”
“谈恋爱有什么好的?”邹容撇嘴,有些不开心,“你不是说跟我玩放得开么?”
“那不一样,我对对象的要求是能sao会浪,你琢磨下自己能不能达到这个标准。”方宇看看表,时间不多了,他们得快点回到工作岗位上,于是索性把话说死了,
“你也该学着独立了。”
“哼那我要是能呢?”邹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方宇心中好笑,心说邹容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于是打了个哈哈说,
“那我也考虑跟你谈。”
此时他却觉得有点冷,寒意丝丝缕缕地渗透进骨髓。他裹紧了衣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冷?”
他们进来的时候只觉得这里安静没人,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此刻从争论中脱身,他们这才注意到这房间颇有些Yin森。头顶上的白炽灯嘶嘶地响着,在地上投下大片的影子。从不知名的通风管道中吹出Yin森的风,不远处的地方整齐地排列着两排床位,床位上都躺着人,上面的白布上透出人的轮廓来。
他们居然不小心进了太平间。方宇推门,却发现门推不开。
“好可怕。”旁边的邹容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还靠在他的身上,“不会有鬼吧?”
这人这么胆小,是怎么拿到解剖课的学分的?
“那不一样,那时候我们人多,我手里还有手术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还赤手空拳的,万一诈尸了怎么办?”
方宇挣了几下,无奈那人太过用力,一时间居然挣脱不开。他当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邹容一向胆小到鬼屋都不敢进,现在手边有个大活人他当然死死地抱住不肯撒手,生怕方宇就此把他丢在这儿,
“放手,不然我怎么开门?”方宇说。
“方宇,”邹容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恐惧,“那张床上的人,刚刚是不是动了下?”
方宇愣了下,
“你不至于害怕到这种地步吧?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