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晓红姐姐,好久不见了。”门口处,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姿态潇洒地扶着门框,略微有些卷曲的棕色刘海稍稍遮住了他的眼睛,却让他那双眼睛更加神秘而又魅力。
“时书弟弟,你嘴可真甜。方霖医生去厕所了,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呢。要不你在办公室里等等他吧。”张晓红笑着应道,将身形挺拔的男人迎了进来。与哥哥的沉默内敛不同,作为弟弟的方时书是个不折不扣的乐天派,跟谁都能玩得起来,一张小嘴把男女老少哄得心花怒放。如果不是两人的外表和气质十分相似,很多人都不会将他们两人和兄弟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晓红姐姐,我哥哥最近忙么?身体还好么?”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语句中却句句都是关心的意思。
虽然哥哥和父亲关系不好,但他们兄弟之间关系还算融洽,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只是哥哥还是那么个内向的性子,就算对他也不肯多说几句话,而习惯把秘密放在心里。
“他呀,还是老样子,就是最近似乎胃口不太好,饭都没怎么吃。”张晓红还想说几句,忽然手中的手机响了下,
“姐姐不跟你说了,医院里又有事了,我得赶紧下楼。对了,要是有新病人进来,你就跟他们说……”
“方霖医生还在休息中,请稍微等一等。”方时书故意模仿娇声娇气的口吻,一下子就把张晓红逗笑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方时书的天天赋之一,很多时候他就是凭着自己的好皮相和幽默感一下子掳获女孩芳心的。
“对了,我给哥哥带了礼物,放在医院前台了,姐姐记得提醒我哥哥。”
“好的。”
玩笑毕,张晓红让了茶,自己出去处理事务,办公室里只剩方时书一人。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办公室的陈设,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哥哥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上面隐隐有酒Jing和消毒水的味道。方时书一时兴起,穿上那件白大褂,翘着二郎腿坐在椅背上,随手拿起一根破旧的笔顶在嘴唇上,又把它拿在手里旋转。
电梯里挤满了人,大多都是家属和病患,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中间站着的是个少年,他个头相比同龄人有些矮了,身上却还带着那种少年人的青涩和活力。
周野抽了抽鼻子,面色变得更难看了些。他一向讨厌医院这种地方,可他不得不来。
他的疑虑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也根据这种症状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但里面的症状都十分严重,说得仿佛他得了癌症要死了一样。
其实他只是跟女朋友做爱的时候太过激烈了一点,压到了自己的小弟弟。
让他忧虑的是那声隐约的嘎嘣声,然后就是肌rou被拉扯的疼痛。虽然事后没什么事,可他总是害怕是不是伤到了自己的命根子。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瘫坐在电脑前面,一边吃着大包薯片一边在网上寻找各类这种问题,想找到个答案让自己安心下来。
然而他却越看越慌,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吃掉了更多的薯片,体重日益增长。
终于,在今天,为了他的命根子,他来了。
“叮咚,六楼,到了。”机械的女声响起的时候,电梯里哗啦啦地出去了一大批男人,剩下的大多是微凸着肚子的孕妇和拿着nai瓶的男人,可是少年还兀自沉浸在心里建设中,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错过了自己的楼层。
电梯继续上升,最终到达了顶层才停下,
“叮咚,九楼,到了。”
少年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注意到电梯已经到了顶层,自己完美地错过了男科。他想要退回去,却被后面的人推挤着,身子不自觉地夹在一大群孕妇中间,跟着她们一起出了电梯。
当电梯门在他背后缓缓合上,少年只觉得心里一阵绝望。此时刚才电梯里的孕妇们已经散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他站在路的正中央,抬头看见上面几个大字,
“妇产科。”
他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周野脸色通红,站在那里像是个熟透了的番茄。一个护士拿着药瓶匆匆而过,肩膀不小心和他撞到了一起。
“你怎么站在路中间?”
“我,我这就走。”
“来看孕妇的么?”护士的眼睛怀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通,
“怎么?你女朋友在这里?”
“不,我……”周野越是紧张越是张口结舌发不出声音,双手胡乱地比划着。他想说自己来错楼层了,却又不想说自己是来看男科的。直到现在他还把看病当作羞耻的事情,所以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抱歉,难道你是女人?你怀孕了?”护士再次打量了他一下,随后把目光停留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喂,我可是男的。”他抗议道,难以想象对方居然把他当成孕妇了。
他是吃薯片多了点,但也罪不至此吧?
“我们医院很开明的,再说在患者承认之前,我们不能随意先入为主地认定对方性别的。”
周野被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