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潭直径有几十米,边越根本无暇顾及他们有无离去。
水下的一片寂静,是蚀骨的恐惧。偏偏他不能挣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控制。左手用力扒着水下的石头,可能破皮了,有点疼。右手死死抓着纪南的衣角,生怕他的突然放手,只留自己一人。
“好了,这儿不可能有人。”
“嗯,我们去那边草堆看看。”
当脚步声由远及近又再度离去,两人依旧在水下屏息相吻。边越知道,贸然出水带来的声音,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能悄悄地往前靠了些,至少让身体触碰到石头,寻求一些安全感。
“嗯...”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不知道触碰了纪南的那根神经。口腔再次被更深地侵入,唇舌交缠间,纪南吻得有些太深了。那种感觉,似乎自己只是落水的游人,是一头想要逃跑的猎物。
身体撞向石头时,腿间被顶开,插入的是纪南的腿根。与此同时,坚硬的东西极具威胁地顶在了自己tun缝。
“唔...”
水下的抗拒落入耳中,和轻声呜咽无异。边越不明白,纪南他到底怎么了。
纪南闭着眼,此时敌方带来的紧张尽数被另一种情绪覆盖,随着边越试图逃脱的动作愈演愈烈。
那种感觉真实而猛烈,就好像他曾亲身经历过...
把一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他恐惧得想逃脱,而自己犯傻地挽留...后来,那个人好像还是走了,走得决绝。只给自己留下绝望无力的不甘愤恨。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留住那个人。想到他把这种心绪化为实质,尽数付诸在边越身上。
当氧气逐渐消耗殆尽,顶在身后的性器剑拔弩张,甚至冰冷而光滑的鳞片质感蹭到自己皮肤时,边越的恐惧终于到达了顶点。
顾不上水花了,右手松开纪南的衣角,用手肘朝后猛得一顶。趁着腰间的力陡然一松,扒住石头向上发力。
水花声稀稀落落,边越探出水面尽力控制着喘息。眼睫黏连的水滴模糊了视野,哪怕他迫切地想出水,但在还不能确定地方是否离去的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身后有些微水声,边越知道,纪南应该也浮上来了。他们依旧离得极近,只是少了腿间的磨蹭顶弄。
重回鼻腔的空气拉回了纪南的理智,他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边越那么害怕的时候做这些事。
伸手,试探地想要握住男生扒在石上的手。却不想刚一触碰,边越就迅速挪开了,指尖还有些抖。鼻尖蔓延着些微铁锈味,石上的shi润一时让人分不清是水渍,还是血渍。
而纪南的手背,有点点鳞片覆盖。在情绪克制不住的时候,Jing神体的显现...
边越蹙了下眉,他不明白纪南为什么会失控。但他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方才那一肘,兴许下手有些重了。
犹豫下,他还是覆上纪南的手,轻轻握住。指侧的一点摩梭,就像在说自己没事。
领头的队长快速清点完人数,随着人员到齐无人报告异常,手一挥,
“好,向下一处进发。记得都找仔细点,千万不要漏过。”
“是!”
透过石缝,直到确认人影离去,枝叶窸窣声朝着东边逐渐消失。
边越迅速扒着石头发力,出水时滴滴滴答答shi了一片岸边。回过头,看见纪南时却愣了下。
绮丽的龙角蜿蜒而上,在一片漆黑的水面投下银色的倒影。衬着他深邃的眉眼,点点水滴闪烁,显得得有些妖了。
“纪南?”
偏过头,避开了边越的目光,“你先弄衣服,我冷静下。”
...
当边越向自己走来时,纪南望着他递来手,一时愣怔。这人,怕得指尖都在颤,却还是对自己道,
“先上来。我...帮你。”
后方战况检测室内,桌子被男人拍得一震,
“这两个孩子怎么搞的!这才第三天,怎么就引起他们的警戒了?”
许微没吭声,盯着显示器分析着临忘族卫兵的搜寻路线,良久道,
“还好,看情况只是一个据点的兵力,位于东南方向的边界。”
“打草惊蛇总是不好的。临忘族那帮人,真的太敏感了。”梁玉叹了口气,起身扶着许微的椅背,继续道,
“要不,我去一趟吧。你留这儿,有什么我能及时接应。”
许微轻笑了声,偏过头看向梁玉的侧颜,他的契主总是如刀锋般尖厉,却也沉不住气,
“他们很强,你要相信。我已经安排汪舒怡带着小队埋伏在森林外围接应...”
话未说完,被响起的清脆敲门声打断。
两人同时回头,还不及开口。却见门已被径直打开,高大男人的身影几乎将门堵死,只投下一片Yin影。哪怕看不清五官,凌人的气势依旧带来可怖的压迫感。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起身同时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