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丞叙冷醒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看起来似乎天还没有亮。他迷茫地眨了眨眼,感觉房间里冷得要命,只有相接触的皮肤源源不断传来对方身体的温度——等等?!段丞叙猛地扭头看向身侧,才发现自己紧紧搂着对方身体不放,双手双脚都缠了上去,被子则被他挤到了床边,半边掉在地上。
热浪猛地席卷过来,点燃段丞叙的全身。真是……段丞叙不敢仔细回想昨晚的荒唐,即便他睡过去那人也没有停下,恐怕那人翻来覆去把他cao弄了十几遍,一直玩到尽兴才结束。这点段丞叙并不觉得意外,对方一向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什么时候起了兴致,就来找段丞叙发泄,爽完之后直接转身走人,把残局留给自己收拾。纵使心中有诸多不满,段丞叙早已习惯逆来顺受,省得对方再找他麻烦。
而一觉醒来发现对方也同他一样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倒是从来没发生过也不应该会发生的事情。在段丞叙的印象中,这是情侣乃至夫妻之间才会出现的情景。
葛迶梵安安稳稳地睡着,丝毫没有被段丞叙影响。段丞叙望着葛迶梵安恬的睡颜,听着耳畔传来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心下莫名安定不少。尽管如此,段丞叙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四肢收了回来,扯来被子,遮盖住两人一丝不挂的身体。
之前从未留心端详过,段丞叙现在才发现对方的长相相当出色,哪怕是段丞叙这种不怎么关注人外表的,也认为对方的样貌卓尔不群。
按理说,这样英俊的容貌,就算段丞叙再迟钝,也早该注意到了,怎么会直到现在才发现呢?
段丞叙撑起半边身子凑近观察,很快想明白了原因。葛迶梵长着一张攻击性十足的脸,面相十分凌厉,放松的时候,薄唇自然下垂,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如同一把无鞘的利剑,随时就要夺人首级。段丞叙仅仅看了几眼,四肢就不受控制地发出逃跑的预警,一阵战栗心悸,不得不收回视线。
观察结果或许受段丞叙的心理作用影响,可是在段丞叙的记忆中,对方的形象比刚刚看见的随和了十倍不止。追忆细节,葛迶梵嘴角永远微微上扬,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表情狎昵,态度随和,语气也总是轻佻的,极大地中和了对方外貌的戾气。此外,葛迶梵的衣着往往是烂大街的日常休闲风格,放在人群中十分普通,因而没有给段丞叙留下更为恐怖的印象。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对方刻意在他面前收敛起杀气,段丞叙早就该被对方的长相吓坏了。
仔细想想,撇开床上那些事不谈,对方似乎没有真正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就连总是挂在嘴边的生命威胁,也没有哪次落到了实处。段丞叙当然不会想到葛迶梵只是知道了重生的秘密过来敲诈的骗子,没有夺人性命的威能。在段丞叙心里,对方高深莫测神通广大,态度却称得上平易近人,即使段丞叙几次冒犯,也没有见对方记仇过。
段丞叙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接触不多,但就他认识的商界大亨来看,久居高位的人即使笑容和善,言语之间仍旧摆脱不了目中无人的傲慢,不屑于和地位低下的人过多交流。只有对方,明明可以轻易地恐吓到段丞叙,偏偏采用了更接近恶作剧的方式,在段丞叙面前收敛脾气。
意识到这点的段丞叙心情复杂,脸先大脑一步红了起来,他慌忙移开视线,看向四周。
墙角的罪魁祸首依旧在兢兢业业地制造冷气,黑色的遮光窗帘说明这里不是段丞叙的卧室。段丞叙受不了室内偏低的温度,就支起上半身,想去够到放在对方那侧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手还没越过葛迶梵的身体,强烈的酸软感就向段丞叙袭来,段丞叙身体一软,腰一垮,径直压在葛迶梵身上。
葛迶梵没有任何反应,段丞叙却立即吓得不敢乱动了,提心吊胆地僵直了好一会儿后,余光瞥见对方双眼依旧阖着,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又立起上半身,手使劲往遥控器那凑。这件小事不知道为什么段丞叙做出来就如同偷天换日一样艰难,他用指尖勾住遥控器的按钮,一点点把遥控器拖近到手掌能抓住的距离,接着赶紧握住,对准空调按下关闭。
空调清亮地滴了一声,缓缓关上。段丞叙还没有来得及把身体缩回去,就听见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段总在做什么呢?”
段丞叙大脑瞬间宕机,下意识把头埋在葛迶梵盖的被子上,一动不敢动,闷闷地回答了一声:“我拿遥控器。”
话音刚落,段丞叙就清楚地听见葛迶梵嗤笑一声,感受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后背,轻柔地抚摸着,似乎是安抚。全身的各个细胞像是找到了靠山要告状一样,纷纷传来疲惫的感觉,某些肌肤还火辣辣地生疼,至于下身的小xue,更是糜烂肿胀,想合都合不拢,还有粘稠的Jingye留在段丞叙的甬道内,他的鸡巴当即起了反应。
“呜……”段丞叙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羞得无地自容。
怎么感觉段总裁越来越呆了?还是懒得继续掩饰傻白甜本性了?
如果不是眼下实在困得要死,葛迶梵借此机会调侃段丞叙几句。现在葛迶梵只想把身上的重量赶紧挪走,好继续睡他的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