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小纸条现场发布任务给他们,要求几个小孩要么推举一个人负重俯卧撑,要么全体去不远处的鸡棚里铲屎。
顶着所有人不想铲屎的压力,云飞尘被冠上叛徒的名号推了出来。
“现场有的东西都可以吗?”
“不包括贵重器械,你拿竹篮装石头也是可以的。”副导演可谓用心险恶,指了指在场的摄影们:“想要挑战一下自我也不是不可以。”
一众小孩的视线在身材魁梧的摄影师们中逡巡而过,最终落在了躲在树底下偷懒的静云身上。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静云转头看过来,对上了少年们得逞的视线,和导演无可奈何的表情。
“漂亮哥哥来玩吗?”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这么一句,现场气氛顿时成了深夜逛窑子。几个大男孩半推半拉地把静云从树底下拉出来,其中一个还撩起云飞尘的袖子,拍了拍对方手臂上微微鼓起的肌肉,“客官您喜欢这口味吗?不喜欢我们还能换。”
闻言,几个拉扯着他的训练生也不含糊,纷纷拍起了这段时间训练得到的腹肌、胸肌和肱二头肌。
静云看着云飞尘越来越黑的脸色,和对准了自己的尽头,在这白花花的‘酒池肉林’里伸手一摆道:“都不喜欢,换一批。”
导演几乎笑趴在地上。
最终静云还是坐在了云飞尘背上。
云飞尘的背脊并不宽阔,透漏着少年的青春和阳光,起伏时能够感受到手臂带起的背部肌肉运动,甚至在烈阳下能隐约闻见对方散发出的点点信息素味道。静云尽量放缓了呼吸,想要减轻此时没由来的悸动,阳光下汗水晶莹剔透,划过面颊,起伏的似乎并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随着逐渐加重呼吸带来的心跳,静云扶着云飞尘的背脊,试图不让自己掉下去,然而手心摸到的却是逐渐升高的体温,以及几乎浸透布料的汗水。
那似乎不是云飞尘的,像是自己滚烫掌心蒸腾出的热意,又像是少年直白含蓄的眼神。
静云低头,看见的是少年微微偏过脸试图看向他的动作,好看的下颌线绷紧,连带着笔直的脖颈一齐转动,勾勒出清晰的青涩脉络。
起哄的数数声此起彼伏,这群孩子突然像是小学没毕业,故意只数到十,循环往复,一分钟的时间像是被拖长到了整个夏季,血液的每一次脉动都是一次震撼人心的拥抱。
静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他甚至有些腿软,比起运动过后的云飞尘还要疲累,少年拍了拍手心里的土,撩起汗衫擦干了额头的汗水,那一瞬间,静云觉得对方似乎在动作间隙看了自己一眼。
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摸到了满手湿滑,凑近鼻尖,那是浓郁的梨花香味,也是少年的味道。
几人得到了导演许可,兴冲冲奔向了养鸡场拿鸡蛋,最终依旧被那股味道熏了个倒仰。云飞尘站在五米开外笑话他们,静云却看到了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小溪。
“导演没说不让场外求助吧?”
静云撩起袖子,捡了根还能用的树枝走向河滩。
云飞尘一回头就看见白皙的脚踝互相摩擦,露出一双瘦骨嶙峋的脚,过白的肤色和灰黑色的石块形成了鲜明对比,看上去就像是要陷进泥沼的白珍珠,主人弯腰的动作间踝骨微微突出,在皮肤下如精美光影略过,微微滑动,五指扣住地面时能隐约从后方窥见一点圆润的形状,和淡粉色的压痕。
在静云动作间,高高挽起的裤腿露出底下的皮肤,云飞尘错觉自己看见了还没褪去的紫色痕迹。
然而下一秒那双脚就没入了闪着银光的湖水中,水流钻过每一条缝隙,都像是一种旖旎的亲吻,湖面折射出的光点和白影,透着欲盖弥彰的气息。
云飞尘抛下那群傻乎乎的队友,也装模作样挽起裤腿踩入湖面,掀起一阵水花。
“这里会有鱼吗?”云飞尘点头问他,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静云外套下的光景,依旧红肿的结痂伤口,用力过度留下的粉色吻痕,以及微微低头,能看见衣领里平坦的胸口。
“有的。”静云道,转手把树枝递给了云飞尘,自己则是挽起袖口,一副想要徒手抓鱼的样子。他退后两步,给注意到这里状况的摄影师留下可以拍摄的位置,“下手的时候要稳,稍微偏一点,水面折射会让你找不准地方。”
云飞尘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身灌注看着湖面倒影,他那张还微微泛红的脸,和静云几乎交叠在一起的白皙脚趾。
一切回忆似乎都可以在这一刻终止,清浅的桃花香,交叠的光影,嬉笑玩闹的伙伴,两人之间安静的气氛和飞溅的河水。
青黑色的鱼尾拍打着他的手心,溅起一连串的水珠,镜头前的欢声笑语看似只有他一人,但是不远处正在试图甩干身上水滴的人,也在向他展露微笑。
游鱼的鳞片滑过手心,在他几秒的怔楞之间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几人欢声笑语在静云的宿舍里笑闹,一整天的拍摄几乎把所有人都累倒了,但是不用在训练室重复高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