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提醒过陆茗好几次要小心李启凯,可陆茗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他一直把李启凯当作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凯子,自从李启凯不再频繁约他出来的时候,陆茗还以为是李启凯转移了目标。他流连花丛那么久能够全身而退,是没有遇见真正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只是迈克拿了白添手机里的照片想要敲诈勒索,那不过是钱的问题。如今幕后黑手的李启凯,这件事就变得棘手起来。陆茗之前钓了他那么久,转头就和白添在一起,李启凯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才故意让迈克去偷白添的手机。
陆茗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在去找李启凯之前先给陆英留了消息。他试图联系白添,无奈白添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如果是李启凯搞的鬼,这件事必然和白添没有关系。陆茗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落,他明明拥有一个单纯善良的白添,心里却卑鄙地希望白添是同他一样自私虚伪的混蛋。
按照李启凯所说登上了他的船,登船时陆茗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收走。
陆茗观察着船行驶的方向,这条路线距离他所熟悉的海域越来越远,陆茗的不安越演越烈。他早就听闻李启凯喜欢赌钱,经常开船跑去金三角,也因此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迈克就是在金三角和李启凯遇见的。轮船行驶的路线显然是去往金三角,那个地方鱼龙混杂,治安混乱,就算陆茗发生了意外恐怕也没人会发现。虽然李启凯应该不至于因此就和他撕破脸皮,陆茗还是有些担忧。
行驶了将近一天后陆茗终于见到海面上缓缓前行的巨大游轮,这艘游轮的进出检查十分严格,反反复复确认了几遍陆茗的身份,才放陆茗上了船。
游轮上汇聚了全世界各地的赌徒,这些人看着衣冠楚楚,一旦上了赌桌就像鬼迷心窍,不输个倾家荡产不肯罢休。无论他们如何相貌堂堂,只要沉迷赌博就会变得丑陋不堪。
在这座游轮上,无论什么都可以作为赌注放在赌桌,也没有人会出面管理。唯一的原则大概是,只要不搞出人命就行。
李启凯把他约在这里见面,应该也是看中了这里的无序混乱。陆茗在游轮上找了一圈,见识了各种各样丑态百出的赌徒模样,他们身上的酸臭气味涌入鼻腔,引得陆茗恶心不已。他从来没有晕船过,可是踏入这个地方就忍不住想吐。
陆茗寻找着李启凯的身影,却被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了注意。陆茗心脏狂跳,他多么希望自己是认错了人,一把推开挡在身前扭打在一起的赌徒,迈步的时候双腿还有些发软,之后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要飞到了对方身后。
“你怎么在这?”四目相对时,白添眼底满是错愕,而陆茗更多的是愤怒。在他的认知里,白添不属于这里,白添属于阳光下的绿茵草地,而不应该陷入这混沌的烂泥里。而陆茗能猜到白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陆茗的目光一转,在赌桌的另一头看见了向他挥手的李启凯。
李启凯笑道:“小茗,你怎么来的这么迟,白大前锋已经和我赌过一局了。很可惜白大前锋手气不好,已经输了。”
陆茗怒气冲冲,懒得同李启凯虚以委蛇,而是拉起白添的手臂要带他离开这里。他无法忍受白添出现在这里,仿佛在待上一秒,白添就会被那些污秽所玷污。他更无法接受白添是为了他才站在赌桌前,明明他一直怀疑白添的真心,不惜以最坏的恶意揣测白添。
“你和他赌了什么?不管是什么,现在马上离开。”
这个时候的陆茗已经顾不上什么手机什么照片,反正他已经被迫接受了这样的身体,就算公之于众他也无法改变。
“我不能走。”白添反握住陆茗的手指,“我丢了的那部手机在他手里,我必须拿回来。”
陆茗恼火极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要了,手机就留给他吧。”
白添说:“不行,照片是我拍的,手机也是在我这弄丢的,我必须拿回来。”
被晾在一边的李启凯不满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喂喂喂,小茗,你的眼里就只有白大前锋,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陆茗稍微冷静了下来,他远远看着李启凯,捡起礼貌客套的伪装,道:“李大少,非常感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和我的未婚夫还有事要处理,恕不奉陪了。”
陆茗转身要走,忽然两个黑衣男人挡在他们面前。李启凯不慌不忙地说:“看来你不了解这里的规矩,一旦开局了必须赌完了才能离开。”
白添握着陆茗的手指,在他掌心揉了两下:“别担心。”
白添重新坐回赌桌前,那两个黑衣男人也退了回去。
“你们到底赌了什么?”
陆茗低头问白添,李启凯倒是抢先一步开了口:“白大前锋想要回他的手机,我就让他和我玩几局,只要赢一次,我就把手机还给他。唉,像白大前锋这样洁身自好的人,想和他赌上一局还真是难啊。”
李启凯至今还记着上次白添当中拒绝和他赌博的仇。
“既然小茗也来了,我们不妨加点赌注?当初我为了追求小茗,可是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