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鲜明地抚过敏感的耳畔,此前只被自己的发丝轻抚过的耳廓肌肤像是火烧一样瞬间发烫起来,对方黑色的发梢也流连在脖颈处,不切时宜的兴奋化为麻痒短暂地占据了那一片皮肤。
顾风生仿佛要进食的野兽一样,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衣领和黑色发丝纠缠下露出的一小块月光一样的肌肤。细腻洁白,支持着他生命的血管就路过此处,青色的,和室内的暗影融为一体。
房间窗帘拉着,他在暮色中,蘸取夕阳余温品尝他的味道。又是一次深呼吸,他吸的太认真,柔软的唇瓣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耳垂。
明明看不见肩膀后的人,纪云起却有一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荒谬错觉——被触碰到的欣喜就叫他敏感过头,身子软下去用不上力的时候,还顺着手臂一路麻醉全身。
从指尖到心脏,都被颈侧男人的呼吸支配着,它们似乎都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手指颤抖着放开笔,心脏鼓舞着狂跳,每一部分的肢体又想迎合又想跳舞。
“唔......”
纪云起从唇间溢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稍微仰起头,用手指卷起一缕他的头发,顾风生顺着他的意把头低的更深。青年含住对方端正柔软的嘴唇,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shi润的、安抚的、宠爱的。
楼下钟亭在喊他,问他玩不玩狼人杀。屋子隔音实在不好,他想装没听见也不行,只好推推身前困着他的人,被顾风生把住脖颈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时间还早,没到饭店,因为人不够,抓了几个也来农家乐玩的大学生凑数。钟亭之前没玩过,听规则听得一脸懵逼。纪云起很少看见这么傻的儿子,忽悠他:“等会我说什么你都跟着我就行。”
“即使阵营不一样?”
“那我必然不会骗你,第一晚就杀你,怎么样?”
钟亭想了想:“行。”
谢珂坐他旁边,也跟着忽悠:“只要你是好人,你就跟着我投,绝对不坑你。”
钟亭没吭声,纪云起摸了牌,怜悯地看了一眼自家傻儿子。
十二人标准局,预女猎白,第一局试水,大家玩的比较规矩,只是村民钟亭完全忘记纪云起跟他说的,傻乎乎信了狼人谢珂的忽悠,坚定地跟着他走,结果被当狼人,一起打包出局。
纪云起拿出最诚恳的态度,带节奏,一路输出,一看谢珂大势已去,倒钩狼玩得非常认真,一路把自己当好人视角分析战况,几乎要忘记自己真的是狼。
晚上和同伙商量刀人的顺序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我是狼哦。
他想来想去,比了个七。
徐妍妍一看,哦豁是金主爸爸。另外一个队员是路人大学生,没什么异议。顾风生怎么说呢,看着不太说话,轮到他的回合,找人痛点非常准,而且一个一个点评过来,把他们身份几乎都抿对了。
刀他显得狼队心虚,不刀吧,风向都要被他带着走了。
“狼人请杀人。”
纪云起看了一眼闭着眼睛无知无觉的顾风生,比了个七。
天亮了,上帝宣布七号倒牌。
“没有遗言。”
“等一下,”顾风生道:“我可以发动技能?”
上帝查了查记录,点头:“可以。”
他对面就是纪云起,那张分析时都没什么表情、被狼队狠踩攻击发言都波澜不惊的脸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带走九号。”
纪云起倒牌,看不清喜怒的翻了牌,靠在儿子身上玩手机。有不明真相的村民哀嚎连走两好人这可怎么办,但狼队知道大势已去。
谢珂小声说了句“殉情啊”,被钟亭一肘子打在胸膛上。
他看得很清楚,纪云起给顾风生微信连发三条,都是带菜刀的表情。
幼不幼稚。
当然更气的是说好的不同阵营第一晚刀他让他死的明白一点呢?被谢珂骗完被自己爹骗,他头一次玩这个游戏他好难。
赛后复盘,纪云起被儿子质问,很淡定:“第一晚是刀了你,不过女巫救了你嘛。”
女巫王心焱给他亭哥比了个心。
“亭哥必须救。”
即使他是个认错预言家的傻傻村民。
第二局,纪云起一摸牌,哦豁,预言家。
他倒是很想第一个验顾风生,不过这家伙以前狼人杀就玩得很好,看不出他是真预言家一定是狼。而且首杀体验太差,他想了想,选了谢珂。
天亮了,宣布倒牌有两人。一个谢珂,一个王子逍。
“我严重谴责第一夜不开药的女巫,我是好人,”谢珂看了眼钟亭,少年有些心虚,但是害怕被人看出异样,又直直地看了回去。谢珂颇有兴味,朝他挑了挑眉。又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谁是女巫,但是,我相信一定不是钟亭,他这么善良,一定会救我。”
大家狂笑,王子逍差点把眼泪笑出来。
“亭哥善良,哈哈哈哈哈这个真的是我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