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小蛋糕,但这里没有草莓,于是他又开始剥小橘子吃,还不忘给旁边打打杀杀的少年嘴里喂几瓣。
周仲予在那边打完电话,一回身就看见男孩面前的小桌上已经堆起了一座橘子皮山。
…
座位特别宽敞,林深其实想和十七挨着坐可以说说话,但他又悄悄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觉得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羽绒衣已经脱掉放好了,他听全叔的话里面的衣服穿得宽松舒适。
从滑行到起飞,林深始终一瞬不瞬地扒着小窗口去瞧外面的景色。A市是白茫茫的一片,城市楼房渐渐模糊成细碎的小点,慢慢地他只能看到青色残雪的山脉,面积很大的碧色湖泊,再后来飞机飞上厚厚的云层,视线里便剩下软绵绵的染着点暖色的厚实云朵和干净澄澈的天空。
“把遮光板放下去。”
林深慢半拍地回过头,看到阳光晃在了旁边人身上,那人手里拿着平板在看东西,眉头皱着一脸不悦。
“喔……”他依依不舍地按下按钮,和明亮的色彩告别。
无所事事地坐了一分钟,林深解开安全带起身想要去找十七,“先生,我想去厕所。”即使可以直接出去,但他又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小九在看书,见他过来了便让开了座位。林深和十七插着耳机玩双人飞行棋,输赢全靠运气,他刚赢下一局涨了涨士气,转身便看到了窗外正在进行的落日。
“我的相机还在座位上!”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后他突然想起来那只白色外壳的拍立得,是小五哥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同时还送了他许多盒相纸,林深特别喜欢这种胶片似的旧旧的感觉。
男人仍然在看平板,他小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立不安了半分钟,随后软着声音往男人身边靠近了点,“先生,外面不晒了,可不可以打开遮光板呀?”
在天空和云层相接的地方,金色变得愈发生动显眼,云层被抹上了渐变的橘红,林深抓紧时间仔细调试好相机,随后按下了快门。
第一张照片很满意,他刚想去旁边的窗口换个角度拍下一张,不经意间瞧见旁边人终于放下了平板,正阖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暖色的光影勾勒出男人清晰的面部轮廓,林深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划过那挺直的鼻梁,又落在淡色的嘴唇上……
他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大着胆子也往后靠了靠,随后他将相机翻转,又回头再三确认对方一无所知的状态和绝佳的合影位置,屏住呼吸按下了快门。
像是万圣节夜里第一次要到糖果的小孩,他开心地手心冒汗,又从来没这样心虚过,像是偷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背对着男人窝在柔和的光里捂住手中的相纸,加快成像。
先显现出来的是自己凑的很近的有些曝光过度的一张大脸,不过这不重要,他紧张地盯住自己身后浮现出的身影,头发,眉毛,眼睛……都很完美,只是那双眼睛没有看镜头,只随意地偏头看向他的方向。
他怎么不看镜头呢?
“……”
“!!!”
林深僵硬地捏着相纸,僵硬地坐直身体,僵硬地一点一点回头,男人和相片里的姿势一模一样,正好整以暇地侧身瞧着他。
“先、先生……”嗓音干巴巴的,客舱里轻微的噪音很好地掩盖了他喉咙发出的颤声。
对方没什么情绪地朝他伸出一只手。
“先生……”
虽然这里是公共场合,但他也不能保证男人不会在这里对他做些什么。还是活着比较重要,林深瘪着嘴忍痛交出了心爱的照片。
大约离得镜头太近了,那张小脸占了照片将近三分之一,五官比较模糊,不过还是能看出来脸蛋笑得有些紧绷,像是偷摸着做坏事,但唇角的酒窝露出来了,竟还被相纸极懂事地清晰呈现。
“看完了吗先生……?”
“看完了可不可以还我……”
小孩催得厉害,眼巴巴盯着自己手里的照片,“嗯。”周仲予随意答应着,将照片收进上衣口袋。
“看完还你。”
飞行时长十多个小时,周仲予向来睡眠不好,也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下睡着过。文件看久了他有点疲惫,身旁的小孩却是根本不知道“累”字怎么写,一会儿偷溜到后面的位子叽叽咕咕地打游戏,一会儿又兴奋地把相机带走,总之根本没有老实待在自己身边的自觉。
安安稳稳地吃过晚餐后,小孩又迫不及待地起身,这次周仲予直接拦住了他。
“……我、我想去厕所。”
“嗯。”周仲予没什么表情地将手边的盒子递给他,“顺便。”
林深在男人带着点深意的目光里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串密封的玻璃拉珠,以及一小管润滑液。
“……”
这个厕所去的时间异常久,小孩回来之后就老实多了,他微弓着身体红着脸蛋点开一部电影,又欲盖弥彰地抖开小毯子盖上,把自己钉在了座椅里。周仲予挺满意,他伸手捏了捏旁边人柔软泛红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