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到脱脱龙这副模样。湿漉的长发披散,脸上还沾着污泥,她
没穿亵衣,身上仅套着一袭睡衣,薄薄的蝉纱之后是白色的素衫,平时这样的穿
着并不会露出任何春光,可是她现下浑身湿透,白色的薄衫被水气浸透后,几乎
变成透明的,紧紧地贴着娇胴。
这样的她很狼狈,悄悄睁开的美眸犹残存着惧意,那总是不可一世的模样褪
去,却让她看来有点楚楚可怜。
「傅、傅尔赫。」终于看到人了,朱芫芫又惊又喜,一双眼眸水汪汪的,神
情委屈得紧。「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被鬼……」眼角瞄到傅尔赫肩上的白影,她一
愣,傻傻地瞪着他的肩。宽阔的右肩上立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猎鹰,金黄色的眼睛
锐利地直盯着她,上勾的利嘴微张,像是在朝她示威。
朱芫芫颤抖地举起右手指着那只鸟,眼睛圆睁,声音发颤。
「鬼……」
「鬼?」傅尔赫转头看向肩上的白鹰,手指轻抚着白鹰的下巴,白鹰温驯地
眯了眯眼。「你是指白吗?」
白是他养的猎鹰,它是罕见的白子,一出生就被鹰群排斥,奄奄一息时被他
捡到,亲自饲养,白也只让他一人碰触。
之前脱脱龙看到白时还想拿弓箭射下它,还好白敏捷地闪过箭矢,他又及时
阻止,才保住白的性命。自此以后,白就对她没好感,不过却也知道龙公主不好
惹,所以不敢寻仇,加上他命令白离龙公主远一点,省得她兴致一来就拿箭射它,
没想到她今晚却闯入他住的黑腾宫,白应该是认出她,才故意攻击。
傅尔赫谴责地瞪了白鹰一眼,幸好脱脱龙失忆,一身武艺大概也忘了,才会
被白追得逃命。要是正常时的龙公主,白早没命了。
看着一人一鸟的亲昵模样,朱芫芫再蠢也明白攻击她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而是一只白目鸟。
「你叫它攻击我?」她怒瞪傅尔赫,气得全身发抖。
傅尔赫懒懒地瞄她一眼。
「我没那么无聊。」说完,他不想再理她,转身准备回房。
「喂,你要去哪?」见傅尔赫要丢下她一人,朱芫芫赶紧爬出池塘,拖着湿
答答的衣裙跟在他身后。「喂,傅尔赫——」
他的身材高大,一步可抵她三步,加上她刚刚跑得气喘吁吁,还被水呛到,
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偏偏前面的男人不理她,朱芫芫追了几步就怒了。
「你给我站住,不准走!」她停下脚步,两手擦腰朝他娇吼,见他仍旧不搭
理,她气得跺脚,拿出公主的架式。「站住!这是本公主的命令,傅尔赫你敢抗
命?」
傅尔赫终于停下脚步,一人一鸟齐转身,蓝眼闪过一抹微光。
她站在光亮处,湿漉漉的薄衫透着光,让他清楚看到诱人的胴体,粉嫩的乳
尖贴着蝉纱,悄悄挺立着。
朱芫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撩人,见他终于理她了,她得意地抬起
下巴,只是一阵风刚好吹过,她立即打个哆嗦。
「哈啾!」再一个喷嚏,让她方才的气势整个消失。
傅尔赫盯着她,蓝眸掠过一丝疑惑。那张脸明明是龙公主,可是感觉却不太
一样,至少他印象中的龙公主从不会露出这副模样。
感觉像个小女孩,有点娇气,有点刁蛮,却没有任何杀伤力。
朱芫芫吸吸鼻子,鼻水快流下来了,她伸手想抹去,一道阴影却蓦然笼罩住
她,她抬头,不知何时傅尔赫竟站在她身前。
「你……」正要开口,却见他突然脱下外衣,她吓了一跳。「做……」
话未出口,过大的外衫已披到她身上。
朱芫芫愣住,傻傻地看着他。
傅尔赫没开口,将衣衫盖在她身上后,就转身往前走。
朱芫芫抓着身上的外衫,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衣衫上还留有他的余温及一
丝淡淡的男人气息。
她好奇地将鼻子埋进衣衫,他的味道很干净,很男人,有点像海风的味道,
让她的心重重一跳。
咬着唇,她突然觉得脸有点红,心口怦怦怦地,像有颗小石子投入湖心似的,
荡开了圈圈涟漪。
瞅着前方的身影,朱芫芫拉紧身上的外衫,微咬的唇慢慢勾起,迈开脚步,
心头小鹿乱撞地跟了上去。
***
傅尔赫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脱下外衣,还亲自披在她身上,这
种温柔的举动根本不是他会做的。
不对,是根本不会对脱脱龙做。
可是看到她低垂着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