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遮吻痕的沈瑜,结结实实挨了闻岚一耳光。
她皮肤娇嫩,右脸瞬间浮起明显的指痕。
火烧火燎的刺痛蔓延,沈瑜渐渐觉得右耳嗡嗡作响。
她攥紧衣领,后退半步。
十年来,季怀瑾倾尽所能对她好,也彻底没改变她在孤儿院养成的自卑和怯弱。
如果闻岚作为婶婶教育她,她不敢吱声。
但此刻,她非常委屈。
因为,闻岚是作为“原配”打她这个“小三”。
即使闻岚和季怀瑾的婚姻是一场契约,也是闻岚先找的秦之淮!
闻岚心有不甘,怎么不去打秦之淮!
她忽然目光灼灼,盯紧面前美丽性感的成熟女人。
闻岚第一次看到浑身是刺的沈瑜。
她初见沈瑜,沈瑜低垂头颅,软软一声婶婶,却让她心软。
季怀瑾住研究院或者出差,沈瑜会降低存在感,生怕麻烦她。她敏锐察觉沈瑜的心思,尽可能照顾沈瑜。
偶尔她想,她打动不了季怀瑾这座冰山,至少得到沈瑜的真心相待!
然而,最会装、最疯狂的,就是沈瑜。
沈瑜喜欢亲叔叔,在她面前乖巧温顺的沈瑜,在季怀瑾床上,会什么样呢?
闻岚越去想象沈瑜和季怀瑾做爱的细节,心中这团邪火烧得越旺。
“想打回我?”闻岚威胁,“如果你爱季怀瑾,我劝你忍。”
沈瑜心惊,“你想做什么?”
闻岚抱臂,冷睨右脸浮肿的少女:“季怀瑾为了离婚,愿意承担季家和闻家中断合作的损失。沈瑜,你觉得,我正儿八经核算,他有钱赔吗?我要是心狠手辣,给他加两个零。你说他会跟我计较吗?”
“不行!”沈瑜激动,“你不要伤害他!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你不能伤害他!”
闻岚冷声:“本来我确实心怀愧疚。可他为你坚持跟我离婚。沈瑜,你不觉得乱lun恶心,我也觉得你喊我的每一声婶婶恶心!”
如果季怀瑾倾家荡产……
她不怕过苦日子。
有季怀瑾在,她的生活肯定比在孤儿院踏实。
可季怀瑾不行!
他那么聪明,就该在研究院发光发热。
他难得去次应酬,她都心疼,如果他经商,如果他变成季煜安甚至季书礼……
沈瑜眼眶泛酸。
若非眼前是仇视她的闻岚,她真的会哭。
她憋回泪意,“你说我们恶心,秦之淮喊你婶婶你不恶心吗?你怎么不去怪秦之淮!我暗恋秦之淮半年,他明明知道,还约我去淮宁酒店,把我关在衣柜看你们上床!我又不知道你和季怀瑾的婚姻真相!季怀瑾是我的天,我看不得他被戴绿帽子!我才想让他也背叛你!”
闻岚:“……”
秦之淮这条疯狗。
她这段婚姻终将结束,罪魁祸首是秦之淮。
理智告诉闻岚,该停止了。
她已经打过沈瑜一巴掌,也几乎掌握季怀瑾的命运。
她只需要,再让秦之淮滚远点。
至于季怀瑾跟沈瑜乱lun,是他们的家事。
但她体内乱窜的邪火,并未就此熄灭。
她捻了捻发烫的指腹,“沈瑜,我可以摆平一切,让季怀瑾零损失抽身。”
“条件呢?”
“你忍下我这一巴掌,并且给我下跪。”
沈瑜平静:“我可以跪。但你得保证说到做到。”
一方面,她真的很爱季怀瑾,从她跟他回家起,就迫切地想要回报他。
另一方面,她在孤儿院生存下来,放弃自尊并非要命的事。
沈瑜目光柔和,语气温软,却十分坚定。
沈瑜对季怀瑾的感情,闻岚自愧不如。
某个瞬间,闻岚竟觉得,她被沈瑜的慈悲宽恕了。
同样年轻。
秦之淮的爱炽热真挚、横冲直撞,与其说秦之淮爱她,不如说他爱那个为她疯狂的自己。
但沈瑜不一样。
她的爱宛若涓涓细流,看似脆弱易散,其实潜移默化、坚定不移。
当怒火平息,她甚至觉得,季怀瑾多幸运,才被沈瑜爱着。
“算了。”
闻岚终于疲倦,坐在沙发。
便纵她记起昨晚荒yIn的性爱,也面色如常。
“沈瑜,我不可能让你打回来。我不用你下跪了。作为补偿,我会尽量让季煜安为中断合作负责。万一季煜安甩锅,我会给季怀瑾友情价。”
顿了顿,她回眸嫣然一笑,“沈瑜,就算你下跪,这也是我的底线。我做生意,不做慈善。”
沈瑜判断出闻岚消气,对她释放微薄的善意,她心中五味杂陈。
等右脸烧灼般的疼痛消散,她才轻声说:“谢谢你,闻岚。”
她不甘愿。
但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