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声音今日有些沙哑,藏着羞愤至极的恼怒,倚秋几人犹豫不决地看了看他们,最后迎春出去叫来了侍卫,让他们将顾淮瑜拿下。
顾淮瑜眼皮一跳,没躲开两个侍卫粗暴的压制,他抬头看向骄纵跋扈小主人,眉眼间满是无辜,瞧着怪让人心疼:“究竟是何事叫少爷恼了我?还望少爷让淮瑜死个明白。”
几位侍女年岁都不大,见二公子要成了太监,纵使表面不显,心里也有些不忍。当然,她们也并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愿,只静静地站在原地。
唐棠都要被他气笑了,也不搭茬儿,看向那两个侍卫,冷声:“还等什么呢?动手。”
“少爷。”未等侍卫动手,顾淮瑜便叫了他一声,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是昨夜……”
“你闭嘴!”唐棠大动肝火,他恶狠狠的瞪顾淮瑜,那被侍卫压制的人一副无辜的姿态,微垂着眼淡淡扫过他全身,如毒蛇般的目光停留在了他胸口处,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主人,你敢说么」
「敢叫人知道你昨夜是怎么在我身下,喘息着说要给我生狗崽,随后被我射大肚子的?」
唐棠当然不敢,他只是按照人设吓唬吓唬狗东西罢了。装作读懂了那“意味深长”,万分憋屈地走到了顾淮瑜面前,捏着他的下颌压低声音。
“你究竟要做什么!”
顾淮瑜被迫抬起头,黑沉的眸子含着笑看向他,唇瓣轻轻动了动:“……没了那物件,还怎么叫主人给我生狗崽子,望主人三思。”
他低眉垂目,语气轻的只有他们能听见:“您身上还有我留下的痕迹,要是叫人发现,不大好。更何况……顾家的人能受折磨,却不能杀和辱,主人,莫做了旁人的刀呐。”
唐棠眸色微微一变。
他脑中电光火石般的想到,胡姨娘那边可是等着抓他的把柄,如若叫他们知道自己和罪臣之子有了勾当,肯定高兴疯了,姨母如今在宫中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顾淮瑜说的没错,他能打他也能罚他跪,因为顾淮瑜是罪人,如若割了他那物件,不免会引忠臣冒死弹劾他借皇后的势为非作歹,那就更和皇上的意,有这个把柄在手,姨母在宫中的日子……
小少爷没法不在意这个。
“行,我不割你那畜生根!”道理唐棠都明白,但他就是气不过,磨了磨牙道:“你今日给我跪在这,我什么时候回,你什么起。”
“行么,顾二公子?!”
游廊铺着青石板,冷冬腊月跪在此处,该有多折磨人可想而知,顾淮瑜淡淡垂眸,清楚过犹不及的道理,应下唐棠的惩罚。
“遵命。”
——
南游关,将军府。
天下兵权一分为三,其中顾家在边疆颇有威望,刘家镇守西北,袁家常年如一日守着边疆和中原最重要的地点——南游关。
袁奇和顾家兄弟差不多大,一年前从袁老将军手中接过袁家的担子,如今南游关内外无战事,他练练完兵,便回来调教偶然从野外救回来的小雪貂,想要驯服这小东西。
别看这雪貂皮毛雪白,圆耳朵粉鼻子,一双豆豆眼黑润润,野性可大的很呢。袁奇跟它熬了几日,这小东西还对他呲牙。
他“嘿”了一声,心道你个没良心的,撸胳膊挽袖子准备给它点颜色瞧瞧,这时眸色突然一凌,不再管嗞嗞叫的雪貂,抬头看向前面安静无声的素净屏风,道:“阁下光临我袁府,有何贵干?”
袁奇的房间并没多少装饰,素净屏风当做里外间隔断,在他说完话的几秒后一个身穿玄衣,相貌英朗帅气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出来,他撩起眼皮看向袁奇。
袁奇见到来人,眸中警惕变成惊愕,他仔细瞧了那人,不可置信的骂了句娘:“顾景策??你他娘不是死了吗?你……”他顿了顿,又带着疑惑的问:“呃,还是顾淮瑜啊?”
顾家双生子相貌极其相似,袁奇没辨认出来,直到那厮瞥他一眼,狗脾气似的不耐烦。
“我。”
他才明白这位是早就死了的顾大将军顾景策。
“你小子不是命丧大岭谷了吗?!”袁奇神色有些激动,他过去给顾景策肩膀一拳,静了静心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袁奇和顾景策算不上至交好友,顶多有些武将的交情,在一起喝过酒罢了,但听说他战死断崖后也惋惜和沉痛过,如今见他活的好好的,不禁面露喜色。
顾景策扯了扯嘴角,开门见山:“当初大军诱敌敌于大岭谷,不曾想计划和布防泄露,死战一天一夜。”提起那场惨痛的战争,一个一个断气的兵,顾景策眸色Yin沉沉,下颚线紧绷了一瞬。
牙咬的太过用力,口腔被尖利犬齿划出血了,随后咧出个带血腥味的笑:“……有人不想让我们回去,他们便只能见了阎王,唯有我和父亲命硬,跌落悬崖后大半身体砸进崖底松软的积雪,胡人忙着回去抢女人和粮食,没下来补刀。”
“袁奇,你猜是何人,宁叫